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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怎麽随便给人用?
余秋一直在卫生院呆了4天才, 在培养基上看见了玫瑰红的菌落, 接下来她应该做的是基因测序。
口胡, 想得倒挺美,1974年11月份她上哪儿做基因测序去, 她哪儿来的设备与手段啊?她又怎麽知道马尔尼菲蓝状菌的基因序列究竟是什麽呀?
她一个産科大夫连接种培养都自己上了,她容易吗她?
到这一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跟吴彩霞家属进行谈话, 结合病史临床症状以及目前的检查结果, 眼下她考虑吴彩霞患的一种特殊的深部真菌感染,必须得上抗真菌药物, 先看看治疗是否有效果。
吴家人等得心急如焚,现在大夫好歹拿出了一个跟先前医生说的完全不一样的诊断,又说可以给药试着看,她家立刻没有任何意见, 赶紧点头应下。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没有药物可用。
马尔尼菲蓝状菌治疗首选两性霉素B及脂质体, 替代方案可选用伏立康唑, 维持治疗则使用伊曲康唑及二级预防。
这些药物,通通都没有。
两性霉素B, 高师傅倒是听说过, 这个是用来治疗隐球菌感染的, 只不过目前国内并不生産, 没技术, 以前都是从国外进口。之前他听说这药是由美国Squibb及其在英、日的子公司垄断, 商品名FungiZon。这两年用的少了,他没怎麽见过。剩下的几种药高师傅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也许现在药学家们还没有来得及发明这些药。
余秋也不可能凭空就借这个名字便折腾出药物来,况且时间也来不及。现在有个两性霉素B可以用,她就赶紧先找到这种药再说。
余秋开始满世界的打电话。让她头大的是,县医院没有,省工人医院也没有。这药就像是从临床上消失了一样,不知道是因为进口太麻烦,还是有其他苦衷,反正找不到药可以用。
工人医院那边答应帮忙想办法打听,尽可能尽快找到药。
余秋赶紧道谢,一个劲儿地拜托人家快点儿。吴彩霞的情况已经很糟糕了。她病情迁延了差不多接近一年时间,而且治疗过程中应用了大量的抗结核药物,严重的副作用加上深部真菌感染本身所造成的损伤,让她的身体虚弱不堪。
而马尔尼菲蓝状菌本身就是一种致死率极高的感染,早期治疗效果才比较好,拖的时间越久,愈后越差,很多人甚至等不到明确临床诊断就已经丧命了。
余秋挂掉电话,转过头努力沖饱含期待的吴家父母微笑:“我已经在找药了,要是运气好的话,我们拿到药就可以给她使用。说不定她的情况会好转起来。”
吴家父母忧心忡忡。
做母亲的人忍不住问:“那个,大夫,这个药要多少钱啊?”
她听到进口两个字的时候就心惊胆战。进口的东西哪里是老百姓能用得起的,那都是国家花外彙从帝国主义手上买到的。帝国主义可坏了,他们垄断市场哄擡价格,一块钱的东西能卖到一百块。她掐着你的脖子,你要不买都不行,因为是必须得用的。
她饱含期待地看着余秋:“这个药咱们国家没有吗?我们不用进口的,我们就用我们自己生産的。”
余秋遗憾地摇头:“没有。”
为什麽没有?明明国外50年代就已经开始生産这种药。余秋在心中叹气,默默地给出了答案,因为技术垄断。更因为在改造知识分子方面,国家太过于不遗余力了。以至于专业技术人员根本没办法将精力放在自己的主职工作上。
吴彩霞的父亲立刻训斥妻子:“帝国主义搞封锁呢,怎麽可能会让我们国家掌握技术。他们坏的很。”
余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其实从药品研发的角度来说,搞药品研发多艰难啊,人家凭什麽要把技术给你?
帝国主义既然这麽坏,人家研发的药物你们不要用好了。总不能既用着人家的东西,又一个劲儿的诋毁人家,当又立。说个不好听的,你们既然如此能耐,那就别用,自己生産去。
余秋清清嗓子:“我现在还不清楚价格,等找到药再说。”
在上抗真菌药物治疗之前目前能够做的,就是给予吴彩霞支持治疗。余秋拿着病历下完医嘱,赶紧赶船回杨树湾。
她今天还有门诊要坐,另外她得找到林教授,再通过她的关系想办法跟京中的医院取得联系,看那边有没有两性霉素B好紧急调过来用。
想想真是讽刺,在她穿越过来之前,临床上两性霉素B以价格便宜但是毒副作用大而着称,所以应用受限,大部分情况下都使用它的脂质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