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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妇産圣手(1359)



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余秋没有老人的乐观。

这样的三三三,表面上看是一条线,从政策决定到执行全部由一个人盯着,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止政策走板,但实际上太难了。

第一从上到下,没有那麽多干部,要是所有人都在上头的话,这个领导小组怕是得将全国的医务人员都包裹进去了。那条线的线实在太少了,放在全国根本不具备任何代表意义。

第二就是4个月在中央,4个月在省里,4个月在村里,对于家庭来说是个巨大的障碍,意味着要长期与家人分离。

当然现在的人讲究为集体利益牺牲一切,小家庭自然被抛在后面。这个问题可以暂且放在一边。

但刨除这些困难之后,真正实行起来,这个政策也没办法做好。

只要走上过社会的人都清楚一个道理,人在一个工作岗位上做的时间越短,工作效果越糟糕。

甚至难听点儿讲,4个月的时间还不够人熟悉自己的工作环境呢。尤其是行政岗位,里头的关系错综複杂到一个单位就是一本书,而且是悬疑推理小说,专门走各种狗血剧情的那种。不是自己人,不潜下心去摸索,压根就不知道里头的门门道道。

人在这样的单位刚刚有点儿摸着头脑了,立刻又换岗位,好不容易似乎抓着点儿门路了,接下来去下一站,等你忙罢了再重新回到京中,已经又是一番天地。

这样子抓工作,实际上很难达到预期的效果。

领导没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领导无论到什麽地方,其他人都会积极配合领导工作。普通的职工怎麽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余秋赶紧表达自己的意见:“我想先在红星公社搞试点,争取实现目标,然后反过来以红星公社的经验指导其他地方工作。”

乐曲声告一段落,老人微微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从熟悉的事情入手。”

他像是叹息一样,恳切地看着余秋,“不要怕担担子,人从哪个位置出来的,才会听那个位置的人说话。其他人理解不了。他们没经历过这样的生活,就没办法想象没办法体会也没办法谅解。我跟主席年纪都大了,我们再出去跑,已经跑不动了。你们不开口,谁替你们说话?我们又怎麽听得到你们的声音?”

余秋这才点头勉强应下。的确,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不同阶层的人是没有办法理解其他阶层人的难处与苦楚。

长期接受各种特权供养起来的官二代就理解不能为什麽会有人吃不饱,穿不暖,看不上病。

老人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鼓励余秋道:“要多为老百姓说话,多反映老百姓的真实想法,不要搞假大空的那一套。干部彙报问题,能有1/3可以相信就不错了,总是会添油加醋改头换面,臭的都说成香的。这个不行,你不要学这一套。老百姓不容易,要是你们都不替老百姓说话的话,他们就太辛苦了。”

余秋赶紧点头,舞池里头的人纷纷朝两边散去。

不少人殷切地看着王老先生,眼中浮现着渴望,他们也希望可以同老先生跳支舞。用他们是因为里头还夹杂着小伙子,他们都已经同自己的舞伴练了好久,很可以跟总理来一支舞。

然而王老先生却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了,他累了,需要休息。

余秋这才想起王老先生半年多前刚开了一台大手术。他每天工作又这麽多,根本都没什麽休息的时间。

自己居然还恬不知耻地让老人陪她跳舞。天啦,这场舞全是王老先生在使力,她像个傻子似的动都不会动,全靠王老先生带着她跳。

余秋真是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实在是太耻辱了。

王老先生却鼓励她道:“我看打拳还是有效果的,你以后要多运动,越是忙碌越是要注意身体健康,不然等到年纪大了你就知道苦头喽。”

老人擡起头招呼旁边的何东胜,“你要多鼓励多帮助她,平常也要多督促,不然的话,以后苦头你也要吃一半。”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

余秋这才神魂归位,愧疚地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呢。哎呀,她刚才算不算精神出轨啊,她跳舞的时候压根就不记得何东胜的存在了,她可真够渣来着。

要是时钟拨回二十分钟前,她会怎麽做?毫无疑问她还会再渣一回。

何东胜赶紧点头应下,当场做了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盯着她的。”

老人微笑,轻轻颔首。

沙发前的人潮中开了一条路,一位个子不高的老人在几位警卫员的陪同下,走到了王老先生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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