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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先生在旁边笑,调侃道:“怎麽你们做了这几十年的政治工作,都没能让他们安下心,好好在大陆过日子呀?”
邓公在旁边笑:“一样米养百种人,各有各的想法吗?主席都说过了不强求改造,既然几十年的功夫,他们还是坚持自己的信仰,那就算了吧。今后也是的,两边统一了,我们同样不强求转变思想。大家都先坚持自己的方式,等过个几十年,是好是坏,自己心里头自然就有数了。人珉选择了历史,单纯依靠个人与政党是没有办法逆转的。”
王老先生也强调:“他们年纪都大了,坐了几十年牢,没少受罪,现在他们这个岁数想要颐养天年,与家人朋友团聚,也是人之常情。还希望你们多帮忙,要是有什麽为难的地方,也可以跟我们说,就不用为难他们了。这麽久,都不容易。”
小桨公踟蹰:“这件事情我们会妥善处理的。”
邓公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要是你们害怕他们被我们策反了,也可以把你们策反的红色特务放回头,让我们也好好为难一把。”
小桨先生就是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不晓得是不是为了转移话题,陈老主动cue了余秋,笑盈盈地看小姑娘:“我们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儿回苔弯?你不是说想看看苔弯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吗?”
饭桌上瞬间陷入沉默。
余秋茫然地擡起头,十分为难的模样:“可是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呀。”
她刚想将她留在杨树湾的孕妇推出来,她可担心孕妇的状况了,她必须得回去好好看清楚,确保到时候两个小娃娃能够瓜熟蒂落顺利分娩。
王老先生笑着点余秋的名字:“她啊,她可比我们都忙。她是忙里偷閑才跑到海上来的,她马上回去就得立刻飞日内瓦,她是我们赤脚医生的代表,要在医学大会上发言。”
王老先生言笑晏晏,“我们小秋大夫形成紧张的很,我可是走了点儿后门才把人给叫过来,硬是扣了她几天的行程。”
陈老先生连连点头,颇为感慨的模样:“不错,大夫好啊,不为良相但为良医。我什麽事情都是做了一半就匆匆离场,就希望在中医药学方面还能再做点事情。”
王老先生立刻表示否定:“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良医要做良相还是得做嘛,你自己也说,七年从事教育的工作经历,历历在目,迄今难忘。今后也可以在这方面有更多的成就。百年大计教育为先,现在帼珉受教育的程度普遍还不高,你大有可作为。不要说老了不行了,我都没说了,你们都不许提。”
饭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小桨先生要起身,又客气地表达了遗憾:“这回小秋大夫不能去,下次有机会的话,还要请小秋大夫过来看看。我看你胆子大,倒不像是会害怕的样子。”
余秋满脸堆笑,嘴里头一叠声地应着:“那是当然,我可想去了。”
旁边吃罢饭放下筷子的邓公却突然间擡起头,笑着看小桨先生,语带调侃:“怎麽,你就邀请小姑娘去,不打算喊我这个老头子吗?我的老同学,你这样子可伤我的心了。”
饭桌上的人一愣。
小桨先生随口应道:“你人忙事多,我哪里敢打扰你呀。”
邓公却是笑容可掬:“时间就像海绵里头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嘛。怎麽样,老同学,你要不要请我?”
陈老先生直接开口问:“怎麽,你有兴趣过去看一看?”
邓公点头:“那当然,都说是宝岛,我真想上宝岛好好瞧瞧。这个季节麦子都收割了吧,要插秧种水稻喽,肯定是丰收的好时候,一定热闹。”
余秋惊疑不定,下意识地就看王老先生,难不成他们的谈判出了纰漏,还多了枝节,必须得邓老亲自奔赴苔弯进行下一轮谈判?
他怎麽听着陈老跟小桨先生的意思,邓公现在如此开口,完全在先前的计划之外呢。
王老先生也叹气:“这回真是不巧,我们都想去,偏偏前头安排了一堆事,还有外宾要接待。每件事情都得到场,想推都推不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秋觉得小桨先生绷紧的脊背明显放松了一些。
陈老笑容满面:“我们的事情就少多了。客人全往你们那边去了,我们要见的客人自然就少了。”
说了他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少了有少了的好处,省心,倒是能够把精力用在做内务上头,反而专心致志。”
邓公却向王老先生笑:“哎呀,你说的是那些会吧,那个我真是怕了,头大了,不想去开。主席一直说我们懒爱推事,碰上难题就会推您出场。这回我还真想推一推,实在是怕了他们,不想再坐着跟他们扯。您就让我松快松快吧。我偷个閑躲个懒,我就跟着我这老同学老朋友一块儿去宝岛瞧瞧。我还想尝尝他们种出来的大米是个什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