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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想沖着人翻白眼,当然是检查里头有没有炭疽杆菌之类的病菌呀。要是轻而易举就将信送到了一国元首跟前,那真是直接送靶子上门。
黑框眼镜的领导收起了那几封信,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我们会尽快把信件传递回去的。你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不然赶不上飞机了。”
余秋大吃一惊:“赶飞机,林教授他们已经回来了吗?”
翻译在旁边摇头:“机票不好买,他们直接从北海道出发,然后飞去日内瓦参加世界卫生大会。”
余秋难以置信:“这麽急吗?”
黑框眼镜的领导看了她一眼:“我们也是临时接到的通知,原本计划的名单里头没有你,但是现在决定是你了。”
他的表情似乎也充满了困惑,完全理解不能为什麽上头非要点她。难道是因她他在日本手术做得好?
余秋一颗心狂跳,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上头为何会突然间像是看中她一样,给她安排这麽多任务。又是出访日本,又是去日内瓦参加世界卫生大会,怎麽这架势瞧着像是要培养她一样。
翻译在旁边催促:“好了,动作快点儿吧,咱们得去赶飞机。”
余秋胡乱答应着,赶紧沖回饭店收拾起行李来。
她抵达日本之后也没怎麽好好逛逛街,所以行李摊开有限,这会儿倒是方便了,东西一拎就走。
她跟翻译身后上了辆黑色的轿车。汽车一路开向机场。
抵达机场以后翻译忙忙碌碌,带着余秋过安检,然后开始候机等待。
余秋随口问了句:“我们大概多久抵达京中。”
翻译摇头:“我们先去香岗。”
余秋惊疑不定:“那我的签证怎麽办?我们去日内瓦难道不先去办签证吗?”
翻译含糊其辞:“我也是听任务办事,这些事情应该他们一块儿解决。”
余秋心里头咯噔一下,说不清的情绪弥漫心头。
她嘴里应答着,表示自己先去上厕所。等到脱离翻译的视线,她立刻寻找电话。
不知道为什麽,她总觉得这个所谓的世界卫生大会有些蹊跷。
好端端的,干嘛会突然间提起这件事,还让她跟代表团的人分开走,难道就这麽急吗?
余秋抓的话筒,心急如焚,一个劲儿的拜托,快点儿快点儿。
北海道诊所的人终于接电话了,这是林教授出发过去前特地留给余秋的联系方式。万一有什麽紧急情况,她好打电话去北海道的参观地点跟代表团尽快取得联系。
林教授的声音有些喘,显然是一路小跑加快走才赶到的。
余秋说了上头通知她去日内瓦开会的消息,林教授笑了起来,安慰她道:“那你应该是先去香岗进行休整顺带着可能会给你培训礼仪。这个会议我好像也要参加,我还在等通知呢。”
余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她放下电话。
一擡头,瞧见翻译正站在自己面前,她顿时一颗心简直要穿出嗓子眼。
余秋勉强镇定下来,做出大大方方的样子告诉翻译:“我给林教授打了电话,让她帮忙将诊所的资料也拿一份。等回去以后,可以结合我们卫生院的现状进行吸收转化利用。”
翻译笑容满面:“你可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工作,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吃饭吧,不然上了飞机以后,光靠飞机餐是填不饱肚子的。”
余秋的一颗心还是在嗓子眼里头呢,哪里吃得下东西,然而抱着有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念头,她还是跟着要了份拉面,然后吃饱了肚子才上的飞机。
落座之后,余秋立刻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反正已经上船,上了贼船她也不会跳水,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睡得太香,飞机降落的时候就连空姐都没能喊醒她,还是翻译在旁边推了她一把,她才揉揉眼睛,赶紧解了安全带,拎上行李跟着翻译一块儿下去。
一擡头,余秋惊讶地发现,外面已经是夜色阑珊。
1974年的香岗,仍旧是不夜城。从机场往外头看去,四处灯火星星点点,如星星点灯。
余秋笑了起来,突然间冒了一句:“萤火虫这麽快就出来了啊?”
翻译没心情看风景,只催促她:“快点儿走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等着了。”
余秋拎着行李跟在他后面,两人一路出了机场,到了门口的时候,翻译朝外头拼命地挥着手。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过来跟他们点点头,还要伸手接余秋的行李。
被余秋谢绝了:“没事,我自己可以的。”
那人也不强求,只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招呼他们上车:“快点儿吧,回去早点洗漱休息,还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