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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远峥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激动,关铭的父亲只能开口缓和道:“你和关穗岁的婚事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再谈,但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把那个女人送走,东城的人也在,我话今天给你放在这,你大哥能力有限,这阵风头过后西城还是指望你当家,不要因为个女人耽误前途。”
施念的睫毛颤了下,却听见关铭紧接着跟了句:“父亲从小教我海岳尚可倾,口诺终不移,我又怎麽可能轻易负了一个姑娘,这事恐怕不能答应你。”
有什麽力量很清晰地撞进施念的心窝,让她眼眶温热,整个客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混账!”关铭父亲一声暴喝。
关远峥父亲拍了拍他,让他不要生气,转而对关铭说道:“今天来是看在你面子上,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们坐下来跟你好好谈这件事。
也是想把有些话说在前面,按理说你跟哪个女人好是你的事,我们犯不着管你,但这件事的确会关系到我们东城的声誉。
如果你真的不肯松口,我们也只能对她动手了。”
关铭端起冷掉的咖啡一口掀掉,往边上的茶几上一扔,目光锐利:“我看看谁敢动。”
“远峥是你侄子,那个女人是你侄媳。”关远峥母亲掷地有声地说道。
关铭往沙发上一靠,定定地瞧着对面,那讥讽的意味在眼底蔓延:“侄媳?我不知道你们是怎麽能理直气壮拿这件事跑到我面前来说叨?
小念跟我的时候清清白白,到底为了掩盖什麽丑事慌忙娶她回去你们心里清楚,还需要我当着父亲的面掀你们老底吗?”
施念身形一顿,脑袋仿佛被人敲了一棍棒,嗡嗡作响。
关远峥的母亲听到这句话,脸色突然变了,张口说道:“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麽?”
关铭淡漠地盯着她:“你认为她能跟我说什麽?”
他话音刚落,关远峥母亲站起身朝着楼梯走去,咬着后牙槽说道:“那好,我当面问问她。”
施念猛地退后一步,脚步声已经踏上楼梯,关远峥母亲喊了声:“别躲了,你给我出来。”
施念攥着拳头,过去的一幕幕突然像汹涌的潮水卷进她的脑中,妈妈垂危时,她质问他们为什麽不告诉她,换来的是关远峥母亲的一巴掌,从小到大妈妈对她再严厉也没有动过她一下,那是她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羞辱,她所谓的婆婆就那样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让她不要不知好歹。
她以为那会是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可这个当年给了她一巴掌的女人此时再次咄咄逼人地朝她逼近,她没有动,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眼睁睁地看着关远峥的母亲踏上楼梯,看见她穿着名贵的大衣气势汹汹地盯着她。
可就在这时,原本坐在一楼的关铭突然开了口:“走,再往上走,你再敢踏一步,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儿子当年是死在谁的床上。”
瞬间,整个大厅寂静无声,关远峥的母亲突然停住脚步,仅仅几步之遥,她距离施念也就几个台阶,曾经她可以把这个女孩玩弄于鼓掌间,今天偏偏是脚下几个台阶的距离,她却再也迈不过去,眼里似能滴出血来死死盯着站在楼梯上面的施念。
关父终于发话了:“老三。”
关远峥的父亲眼神一瞥,示意手下的人全部撤到外面,客厅突然就空了下来,除了坐着的几人,就只有关沧海和姜琨留了下来。
施念逆着光站在楼梯上面,她没有躲,也没有离开,关铭的话对她来说太震撼,可面对关远峥的母亲,这个她曾经的婆婆,她没有再退缩,就那样居高临下瞧着她,眼神冰冷得找不到一丝裂缝。
气氛突然僵持住,关铭的父亲见下面人都退了出去,才再次开口对着自家儿子问道:“怎麽回事?”
关铭神情寡淡地说:“我也想知道怎麽回事?东城找了个私生女塞给我也就算了,偏偏这个私生女跟自己的亲哥哥不清不楚,人死了还一往情深,为了破坏这桩婚事,不惜联合我的对家制造一桩莫须有的官司想让我的生意四面楚歌,这麽优秀的未婚妻我实在是无福消受。”
关父搭在拐杖上的手不禁摩挲起来,关远峥父亲脸色大变:“你说你官司的事和穗岁有关?”
关铭挑起眼皮掠了他一眼:“你不妨自己回去问问,要是想要证据,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说起祸水吧,你们家的那点破事到底因谁而起,自己掂量掂量,别跑到我面前指着我的人说祸水,这话我只说一遍。”
关远峥父亲脸上逐渐浮现怒意,但眼下却根本发作不起来,如果真如关铭所说,他的官司自己女儿也参与了,那今天跑这一趟的立场就根本站不住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