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言的小脸顿时沉了下来。

看不到妈妈了，他不开心。

“言言要看妈妈。”

南栀又把手机转了回来，对着自己，“好，言言看妈妈。”

“妈妈，什麽时候回来？”顾慕言还是固执地问着。

“也许……今晚。”南栀笑着说。

“真的？”顾慕言兴奋得不得了，“那我要等妈妈回来再睡！”

“言言，妈妈还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嗯。”顾慕言乖乖地听着。

“爸爸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也没有做什麽伤害妈妈的事，伤害妈妈的人他都抓起来了，言言不要对爸爸有误会。”

爱一个人，很难。

恨一个人，更难。

不放过别人，也不放过自己，她尝试过这种滋味了，不想让儿子再吃这种苦。

顾慕言才不觉得是误会，可是，他不想让妈妈不开心。

“言言听妈妈的话。”顾慕言乖巧地回应道。

“不管发生什麽事言言都不要生爸爸的气，他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疼言言，最爱言言的人。知道吗？”

“知道了。”顾慕言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他只想要妈妈，爸爸的爱给南惜吧！

他才不想要！

一想着爸爸的爱不是只给他和妈妈，还有那个南惜，他就觉得爸爸的爱好髒！

“言言一定要记住，今天妈妈说的话，妈妈还有点事，要挂了。”

“妈妈，等一下。”顾慕言连忙喊道，“还有亲亲！”

说完，顾慕言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在视频上亲了一下。

“嗯，亲亲。”

“言言爱妈妈！”顾慕言沖着镜头比了个心。

“妈妈也爱言言。”

南栀连忙挂了电话，生怕再聊下去，她自己的情绪会崩溃。

挂了视频之中，她将顾慕言的头像打开，看着这张照片，回想着和顾慕言在起的短暂时光。

“言言，对不起，当初妈妈就不应该自私地把你带来这个世界，妈妈那麽无能连自己都不保护不了，是妈妈太不负责了，妈妈，不能陪你长大了。”

“言言，小安的不幸，都是妈妈造成的，妈妈不忍心他为了妈妈落在坏人手里，这样，妈妈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与愧疚当中，既然是妈妈造成的，就让妈妈去解决。”

“对不起，言言，真的对不起。妈妈怀上你的时候，就发誓一定要做个好妈妈，把所有能给你的爱都给你，注定要食言了。”

*

顾寒城在病房里，关注着南栀的状态。

苏成林拍了视频给他。

南栀在和言言视频。

因为离得远，他听不到南栀和言言说了什麽。

但是，南栀的情绪很不对劲！

顾寒城连忙给言言打了个电话。

顾慕言还沉浸在和妈妈视频的喜悦中，一看到爸爸的来电，小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言言，刚刚妈妈和你视频，都说了什麽？”

“不告诉你！”

顾寒城差一点没急疯了，只能放缓声音，哄着顾慕言：“言言，告诉爸爸好不好？”

顾慕言有些惊讶。

他从来没有听过爸爸这麽柔软的声音，甚至是带了一点祈求。

“言言，刚刚妈妈和你都聊了什麽，这对爸爸很重要，你一定要全都告诉爸爸，好吗？”

顾慕言从爸爸的声音里，听出这件事情的重要，马上说道：“妈妈打视频给我，让我看到风景，说很想我，还说爸爸是个很好的人，还把伤害她的人都抓起来了。”

“妈妈真的是这麽和你说的？”

“嗯，但是，我不信，爸爸就会欺负妈妈！”顾慕言不客气的说道，小奶音气呼呼的。

“还有什麽吗？”顾寒城连忙追问。

“还说……还说，不管发生什麽事，言言都不能生爸爸的气，说爸爸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之外，最爱我的人。我觉得才不是呢，爸爸最爱的是南惜！”

“不，爸爸最爱的人是妈妈。”顾寒城澄清道。

“我不信！你明明对南惜更好！”顾慕言大声反驳。

顾寒城一噎。

原来，孩子都不相信他。

他真是失败透顶！

“爸爸，妈妈还说，你们今天晚上就回来了！你们是几点的飞机？言言不想睡觉，想等着妈妈。”

“妈妈说今晚回去？”顾寒城一阵惊讶。

不，不可能！

今天晚上绝对回不去。

南栀为什麽要这麽说？

顾寒城的心里害怕极了，连忙挂了儿子的电话，下床朝外走去。

虽然南栀不愿意见到他，他也要让她一直在他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