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来真没认出来，有十年了吧，变化点大。”

袁满看着眼前穿着休閑的女生，一时间跟记忆里的人对应不上，其实样子早就记不清了，李莉以前穿衣特别大胆，喜欢踩着高跟鞋，跟现在倒是大相径庭。

“变化是挺大的，没认出来。”袁满说。

“你这些年都是没怎麽变，一眼就认出来了。”李莉笑着说。

李莉说话也变了，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她脾气挺大的，袁满还隐约能记起来那时候总是被骂。

李莉视线落在他手上，扫到拎着的袋子，“有时间吗？一起坐会，关于之前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东西先放一下？”

他拎着两个袋子，是不太方便，袁满将东西放在车上，其实关于之前也没什麽好说的。

确实是袁满一开始没有说明，后来想一想，当时也年轻，对谈恋爱各方面都没什麽清晰认知，刚谈上或没谈上，就跟人家说自己是下面那个，也挺奇怪的。

两人找了个咖啡厅坐下。

袁满后来也想过要跟李莉道歉，毕竟那个时候真的感觉吓到她了。李莉是个挺开放的人，放到袁满十九岁的时候，不知道要比他开放多少。

他是那种一步一步从学校按部就班走出去的孩子，李莉不一样，她很早就接触到社会，性子上很放的开。当初刚在一起没几天，李莉就带着他看了小电影，袁满无感，李莉很有兴致，也不羞愧自己的欲望，还讲了许多稀奇的做法。

袁满本以为她都玩的开，在一起差不多一个月，李莉又提出开房的时候，他也答应了。他自己带了东西，把想要的做法跟李莉说了后，被甩了一巴掌，李莉留下了几句‘恶心’‘有病’的髒话摔门走了。

袁满在酒店睡了一晚，想明白了他喜欢的做法是个很小衆的东西，开放不代表什麽都能接受，应该被当成怪物了。

李莉交了袁满两声，他回过神来，“抱歉。”

“看来是工作太忙了，注意休息。”李莉打量着袁满，“现在做的什麽工作？”

“电影幕后。”袁满端起果茶喝了口。

“嗯，看来这些年还不错。”

“还可以。”

“当时年轻，说了很多伤人的话，也挺对不起的，后来一直想找你道个歉。”

“该道歉的是我，应该一开始就跟你说清楚。”

李莉眼睛亮了亮，以为袁满还是在意自己的，小口抿着杯子里的咖啡，“你跟我交往的那些人真的很不一样，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现在我也能接受那种做/爱，你还是单身吧？要不然我们试试？”

袁满手里的杯子差点吓到了，拿起一旁响起的手机，“我先接个电话。”

“在干嘛呢？”

袁满擡头看了眼对面的人，“和同事再吃东西，你忙完了？”

“嗯，这个点吃东西？”

还没到下班时间，袁满嗯了声，“没事早撤了会。”说的有些心慌，‘前女友’讲不出口，早知道直接说李莉就好了，南流景要问就一会再跟她说。

“公司人都在？”

袁满也只能顺着往下说，“不是都在。”

“嗯，你们吃吧，先挂了。”

袁满还想说话，电话那边已将挂了。

“女朋友？”李莉看着袁满打电话时，眼底的笑意一点也藏不住，当时虽然是袁满追的她，还想也没有见到过袁满这个样子，或许是她那是没放在心上。

“嗯。”袁满放下手机，“不用逼着自己接受不喜欢的东西，总会有人跟你喜性相同，不防在慢慢来。

我们早就过去了，李莉，我欠你一句道歉，既然今天遇到了，我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关于我一开始隐瞒给你后来造成的伤害和不适，所有的一切都对不起。”

后来李莉说了话，袁满都没太听进去，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始想念他的爱人。

袁满走出咖啡厅，将身上的外套扣好，已经进十一月了，冷风吹在身上冰的人打提溜。

李莉看着袁满，“今天也谢谢你能答应过来坐一会，本来以为再见面会……算了不说了。”

“没事，都过去了。”袁满低头看了眼腕表，“你路上注意安全……”

肩膀突然一沉，袁满的话没有说完，一股烟草味将他包裹起来。

“亲爱的，你这新同事之前那没见过啊。”南流景从后面贴过来，下巴撑在他的肩膀上。

袁满心底一颤，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兴奋这个称呼。

“你好，应该是袁满的女朋友吧。我们偶然碰上了，就聊了两句。”

南流景没有给别人找难堪的癖好，“嗯，现在没有事，我能带他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