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药了。”朝雨咬着唇角,“谢谢你。下回再请你到我家坐坐。”今天她不是不想招待他,只是不方便。
许博衍脚步平稳,问道:“嗓子好些了吗?”听着声音还是沙哑。
“好多了。”朝雨违心地说道,又幽幽开口,“就是胸口疼。”
许博衍停在脚步,望着远处,视线越过电视台大楼望着宁城最高的大厦。他今天穿着黑T恤,浅色裤子,走在太阳底下,还是被晒得恍惚。许博衍的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角,硬着头皮说道:“过几天就不疼了。”他的力气他知道,当时是急了,力气难免大了些。
朝雨一时之间沉默了。
许博衍喘了一口气:“朝雨,我先挂了。你好好休息。”
“好。”朝雨捏着手机,听着那边挂断了电话。她终于找到了呼吸的频率。
她在猜想,许博衍为什么给她买药啊?
难道是对她有点儿意思了?
朝雨纠结了。没有谈过恋爱的人,一颗心上蹿下跳着。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仔细地看着那袋药。唔,她从小最讨厌喝念慈菴,太过粘稠,喝一口嗓子都给糊上了。
可是是他买的啊,他的心意啊?
喝一口吧……
第二天上班,徐逸一上午都默不作声,偶尔翻翻手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他第三次拿起手机,大熊悄悄走到他身后。
“看什么呢?”
徐逸连忙藏起手机:“没什么。”
“看美女?”大熊促狭地说道。
徐逸回道:“看新闻。”
“你当我傻啊。”徐逸可不想现在就告诉他自己相亲的事,随便翻了翻几张美女照片糊弄他。
“卧槽,就知道你今天有鬼。”大熊评价道,“太瘦了。”
徐逸翻了翻白眼。
大熊嘿嘿一笑:“没手感。我就不信你不喜欢胸大的。哪个男人不喜欢!许队,你说呢?”
许博衍停下手中的工作,一阵沉默。其实昨晚一阵混乱,他是有感觉的。手压在朝雨胸口时,那软软的触感他很清晰,还真不大。
“许队?”
许博衍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拧了拧眉:“你们又没事做了?”
“许队?你别整天想着工作啊。”现在大家熟了,也放开了。私下里,他们把许博衍当大哥,说话也不顾及。
许博衍嘴角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得,他还就不喜欢丰满的。
大熊和徐逸看到他的表情,也揣测不出他的想法,两人哄闹。
“队长,你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啊?”
许博衍抿着唇角。
大熊:“16楼的张宁?”
徐逸:“还是陈大姐的侄女,银行的那个?”
许博衍望着他们,唇角的弧度上扬:“我看你们最近挺闲的啊,要不今晚去练练?”
徐逸连连摆手:“队长,咱还是养精蓄锐。”
许博衍起身,指了指楼上,他要上去汇报工作。
大熊中肯地说道:“许队最喜欢的是工作啊!”
周局给许博衍倒了一壶茶。茶水的蒸气氤氲袅袅,带着清新的香气。
“明前的茶,尝尝味道。”
许博衍的外公喜欢喝茶,耳濡目染,他对茶也有些了解。他慢慢品着,入口苦涩,慢慢有了一股甘甜。
周局笑笑:“雨花河被堵的排水口怎么样了?”
“泵站已经清理好了,不过也只是一时的。附近的垃圾不分类,照样往河里扔。”
周局叹了一口:“这事急不来。先熬过了七八月,下半年,我们重点处理雨花河的事。到时候一网打尽。”
许博衍点点头。
“还有啊,报社那边的防汛专刊,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你把把关。”
“您不相信报社?”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记者胆子大,什么都敢写。但是也好,总要有质疑声啊。要不然个别人胆子肥他妈的瞎干,也没个怕的。”
许博衍笑笑。朝雨也只是对工作的事胆子大,执着的很。
“对了,还有个事。防汛部门准备和我们合搞一期培训班。”
许博衍倚在沙发上,敛目:“什么培训班?”
“全市各行业挑了一些志愿者,针对防汛工作的培训。我们决定让你过去授课。”
“什么时候?”
“不出意外,七月十五号开班。这是初步安排,你找看看。”
许博衍没有什么意见,他快速扫了一眼,培训班在宁大举办,连头带尾五天时间。
周局清清嗓子:“我特意点了几家单位要参加培训。”
许博衍狐疑地看着他。
“几家报社。回头你好好给他们上上课,普及一下我们水务局的工作。”
他笑了笑:“明白。”又打趣道,“您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