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骨要断裂般。

“江宁，松嘴。”

她犟得如那初生不怕虎的牛犊。

他越用力掰她，江宁的咬合力更重。

“嘶……”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周敬生的手退了出去，她看到他指尖滴下一滴血，淌在她衣襟上。

他一副要动怒，又没彻底动怒的眼神看着她，咬肌闪过：“你还真咬？”

江宁动了下嘴，道：“别惹我。”

“你真疯。”

她高高的抬起头，宛如一只高傲的黑天鹅：“还有更疯的，你想试试？”

闻言，周敬生眼眸猛然跳动了几下，他唇角缓缓勾起，眼底的笑意也跟着一点点溢出来：“更疯的？你还有什么更疯的是我没见过的？”

没等他反应。

江宁身子扑过来，她动作特别的迅速。

扑了周敬生一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她把他逼到墙角，面对面，头顶的灯将两人的脸照得无比清晰，哪怕是他眼睫上晕染的雾气。

男人睫毛黑黑的，长长的，却不是那种卷翘的形状。

眼皮往下压时，那两柄黑漆漆的睫懒懒的趴在眼球上，透出一股令人把持不住的诱惑力。

或许是浴室气温高。

江宁脑子晕乎乎的，鬼使神差的她伸手一把拽住周敬生的衬衣，他身上已经湿透了，薄薄的白衬衫紧贴在胸前，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加欲了。

吻是柔软的。

带着一些咸味。

周敬生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视线低俯的看着她的动作。

完全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睥睨者，审视者。

江宁吻到脸上都是薄薄的热汗，眨巴着蠢蠢欲动的眼睛：“这么看着我，好看吗？”

他依旧不出声，冷着一张脸。

先前两人在浴室闹得开，周敬生的嘴唇破皮溢血了，淡淡的一抹挂在他嘴边，江宁真是看不得那点血，她恨不得贴过去再咬破他嘴唇另一边。

事实证明，她确实大胆的去做了。

江宁喉咙翻动吞了吞口水，翘着声音问：“看够了吗？”

周敬生伸手给她搂起来，单手扣她的脸，女人脸很小，一只手足以，他语气带着三分恶狠狠的警告：“在别人男人面前也这样？”

“比如呢？”

这话搞得江宁都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该说他这人没人性，还是庆幸他还能为自己吃醋呢？

她默认为他这是吃醋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外跟裴书臣的事，他跟你什么关系，你跟他出去吃饭？”

还是随叫随到。

后半句周敬生没说明。

出国那天，江宁就知道，周敬生让人监视着她跟周巡，准确说是，在准备出国时人家就已经策划好了，那她跟裴书臣，他肯定是知道的。

回来这么多天，她一直在等。

等的就是他主动来问这件事。

江宁笑盈盈的开口：“我要是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故意气你，你信不信？”

周敬生是个格外神经多疑猜忌的人，他会信这么敷衍烂俗的借口才怪。

只听他冷哼一声，随后薄唇轻启，淡而不屑的开口：“下次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

说完，他低头狠狠咬住她肩膀。

江宁疼得双肩耸动，浑身汗毛都在竖，她使尽全力推开他，却发现男人稳如磐石，根本推不开半点，周敬生制她反倒是容易，轻轻一带。

她头栽进他怀里，撞上去像是撞到石头块。

他咄咄逼人，分分不让：“说。”

“说……说什么？”

“裴书臣。”

闹这么大一圈，江宁总算是在周敬生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到了极易察觉的愤怒，他不加掩饰，她笑，笑得好生得意：“吃醋了？”

“江宁，我问的是这个吗？”

她故意不答，把他胃口吊得死死的。

江宁第一次觉得当个坏女人的爽感，看着对方跳脚，看着对方情绪崩溃，就是吊着不放，要坏就坏到底：“不得不说，你吻得没他温……”

柔字还含在嘴里，周敬生已经耐不住对她下手了。

一把推开她，江宁后背狠狠撞到墙壁上。

“嘶……”

骨裂疼，疼到她脸扭成一团，鼻子嘴巴都快不成型，但脸上的笑根本不容消失。

她故意拿言语讽刺他：“周敬生，以前我总觉得，这世界上你是最好的男人，多金帅气，才华横溢，果然还是阅男太少，现在发现你也不过如此。”

他也不过如此？

这话还是从江宁嘴里说出的，杀伤力多大，可想而知。

他磨着牙根：“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宁提步往他面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