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什么？”他问。

“就，感觉……”许节林试图找一个形容词，半天无果，她放弃了挣扎说：“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嗯，我在想我对你到底意味什么？”

这下轮到许节林沉默了，半晌她盘腿坐到了垫子上，抬头看他说：“我很喜欢你，但我，怕经营关系。”

“什么意思？”薛惊鸿拧着眉头问。

“我……”她又讲不出话来。

薛惊鸿推开椅子和她一起坐在毯子上，她想了下说：“因为破裂过一次，我就担心会再有问题，所以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很好。”

“现在什么样的关系？”

许节林不说话。

薛惊鸿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现在的关系可以这样做吗？这样呢？”他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许节林下意识偏头，脸上又触到了一片柔软。

薛惊鸿说：“我搞不懂现在这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静静地坐着，太阳已经完全西沉下去，只有一点昏暗的光打在他轮廓上。

许节林久违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吸气呼气，怕打破这种宁静。

原本覆在她手背上的手翻转，将她握住，然后他跪到她的两腿之间，握住的手放开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他说：“我也很喜欢你。”这是在回答她之前的话。

他又说：“因为你很好看我喜欢，因为和你相处很自然舒适我喜欢，因为你我的心跳会变快变慢我也很喜欢。”

说完他又亲下去，一点一点的，许节林都被他弄得呼吸急促，他又突然停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脖颈里，有点无赖的说：“我这么肉麻告白你会感动吗？”

许节林从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个嗯。

薛惊鸿的手摸到她的腰上：“那你喜欢我什么？”

许节林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外面最后一丝光完全沉溺，她庆幸周围是黯淡。

“你，就很好。”她艰难的发出几个字节。

薛惊鸿还是不满意：“哪里很好？”

“就，很有气质，也很好看，就觉得性格也挺好。”她支支吾吾，抬手摸了一把脸，很烫很烫。

“那你就在我身边啊，”也不是问句，而是很肯定的语气。

许节林吞咽的了一下，不知道怎么答这句话，腰上的手收得更紧，他说：“听见了吗？”

许节林含糊不清得嗯了一声。

……

许节林是被薛惊鸿的手机震动吵醒的。

她察觉到一旁的人起身去床头拿了手机，接着用不太清醒的声音嗯了一声，然后是长久的沉默，沉默到许节林那一点睡意全无了。

她睁眼看坐着的人，他手撑着下巴，头发有点乱，微微蹙着眉，表情有点不耐烦。

最后吸了一口气说：“这事我不知道，但你们的婚事毕竟没有定下来，他也只是说了他会考虑。”

“我没有要站在谁哪一边，你也清楚强迫的方式本质上并不能解决这件事。”

“好，我知道，我会问一下他的打算，给你一个交代，对。”

接着又是很长的沉默，因为房间很安静，许节林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一两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薛惊鸿干脆把手机拿远了，过了一会儿拿到耳边又嗯了一声。

他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旁边的许节林，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七点不到，再睡会儿。”

许节林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按了床头灯，薛惊鸿摸到遥控器将窗帘打开一些，天际已经泛白了。

他说：“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你回家的时候赶不回来了，我会叫人送你去机场。”

许节林把头埋在膝盖里醒瞌睡，半晌说：“没事，我自己去就可以。”

“我有事啊，”肩膀上有重量传来，是他靠过来了，声音里带着一点鼻音，他说：“就不想让你拖个箱子自己一个人去。”

许节林没有抬起头，脸依旧埋在双膝间，只是呵呵笑了几声：“那你怎么不用私人飞机送我回去，这样一步到位了。”

“也就是没有，”他啧了一声：“可以借我大哥的……”

手机又震动，他转头看了一眼，高瑞轩打过来的，薛惊鸿直接点了外放，阖着眼睛靠在许节林的肩膀上：“这么早？”

那边也是带有明显的睡意的声音：“游贤那个疯婆，夺命连环扣我，我不是她爸爸不是她妈妈，这种婚姻大事我怎么做主？”

“她不是要谁做主，就是想让我们站在她那边。”薛惊鸿有些恹恹。

“这破事，我谁也不站，他们爱咋咋，我十几年前就说了她可以喜欢我，喜欢我一切不就解决了？我们家做饮料总比她家一个放贷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