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到了，小陶的心骤停了一下，抬眼就见黎青柚已经先跨出了电梯，她慌忙跟上扶着黎青柚，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思周老师，真的要开除陈文辉吗？”

“投资方的决定。”黎青柚一脸淡定道。

小陶：“……”

谁不知道你就是投资方啊！

她看着黎青柚，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陈文辉昨晚出事，今天一大早就把人开除，这个反应未免也太快了些。

牧野不一会儿就下来了，见黎青柚在打电话，看见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我知道，又不是什么要死人的事，不把他换掉，到时候人家因为抵制他连累我可得不偿失，好了就这样了不说了。”

“你要换什么人？”牧野一边扶着她上车一边问。

“陈文辉。”她一脸淡定道。

闻言，牧野不禁挑眉，这动作快到超乎他的预料。

他笑了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哈。”

黎青柚听出了这幸灾乐祸的语气，不禁转眼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这是连夜吃瓜了？”

“声势浩大没办法。”牧野感慨道，“年轻人，心术不正，注定走不长。”

黎青柚觉得他这老干部似的语气有些好笑，正想说什么，牧野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陈立贞的，估计要讲陈文辉的事。

牧野看着电话，因为怕黎青柚在场不好接，所以只得将电话挂断了，但几乎是他前一秒刚挂断，后一秒就又响了起来。

牧野：“……”

黎青柚看着他，忍不住笑道：“喜事应该分享，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牧野笑着横了她一眼，接了电话，刚接电话就听陈立贞在电话那头道：“陈文辉被开除的事你知道了吧？”

“刚知道。”牧野一脸淡定。

“一屁股屎还跟我斗法，这下死得明明白白了吧，你就是太惯着这些人，以后要是再有这种傻叉，直接活撕了，省得浪费钱……”

“我进组了，先挂了。”

车内本来就很安静，牧野把电话挂了，车内就更安静了。所以陈立贞说了什么，坐在牧野身边黎青柚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末尾那句，“省得浪费钱”。

这句话对黎青柚的冲击有点大，昨晚她还信誓旦旦地说牧野绝不会做打击报复这种事，今天就被现实狠狠打脸。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面对牧野，惊讶？也不用惊讶，他出道十年，这点本事是有的。不惊讶？就冲要把陈文辉赶尽杀绝的手段，那是牧野啊，当初那个被造黄谣都不在意的牧野啊，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断人前程？

黎青柚在心中纳闷，丝毫不觉得是自己断陈文辉前程在先。

她假装低头玩手机，牧野也当无事发生，但同在一辆车里的小陶就难受了，这两个人一种分手重逢又念着旧情的既视感，看得她实在是尴尬癌都要犯了，恨不得马上到剧组，她好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现场。

“你找谁救场？”牧野试图打破僵局。

“魏明希。”

牧野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黎青柚怕他有顾虑，忙道：“他也是科班出身，以前也演过电影……”

“我知道，我看过。”牧野平静道，“很合适何宽。”

黎青柚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就是要补拍一些戏份，不好意思哈。”

闻言，牧野心中有些无奈，对他还说什么谢谢？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淡淡道：“没事。”

十二年的空白，确实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填补的。

……

车到片场，各自做各自的事，牧野拍戏，黎青柚看魏明希的造型，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生活制片刚放了盒饭，黎青柚正在吐槽青椒肉丝难吃，就听见门外一阵喧闹，她抬眼望去，就见一蓝色风衣戴着墨镜的男子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实在是拉风得不行。

黎青柚：“！？”

她生怕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可是那个骚包得不行的人，不是乔嘉木又会是谁。

她不禁站起来，忍不住道：“你来干什么？”

乔嘉木摘了墨镜，也没有搭理黎青柚，先向李璟瑞问好，“李导辛苦了。”

李璟瑞笑着同他握手，“乔总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去接你。”

“没事儿，这儿好找，不麻烦你们了。”乔嘉木笑道，“都吃饭了？那我请大家喝奶茶？”乔嘉木说着，回头对助理道，“你去问问副导演有多少人。”

李璟瑞一边说乔总客气，倒也没有推辞，还寒暄几句问他吃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