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公司的指纹打卡机，厕所的纸质打卡表。

众人不觉得游戏会给他们钻这种空子的机会。

四道迟疑的目光看向身为队长的少年。

既然他提出换队长、拍照打卡，肯定不会忽视这一点。

时暮安笑着打开书包，拿出一个黑色的数码相机。

苏锦惊喜抬头：“你有相机，上次你怎么不……”

话到嘴边，女生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咽下去，尬笑几声，没再多问。

——如果少年一开始就拥有相机，早在第一次打卡时，他就会拿出来，不会可以等到现在。

除非是路仁用了道具或者职业技能卡。

这么一想，她的那番话岂不是在打探别人的隐私，尤其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东西更是敏感。

苏锦笑哈哈地岔开话题：“相机不太好自拍，让张子尧给我们拍吧。”

听见自己名字的张子尧晃晃悠悠地抬起头，缓了一会才明白女生话里的意思。

“可以，我来帮你们拍。”

经历这么多事，张子尧要是还看不出来这些人是一伙的，他的眼睛岂不是白长了。

自己何必去凑热闹当电灯泡。

对于自己被分配任务，无法参加合照这件事，张子尧接受良好。

时暮安笑：“那就麻烦你了。”

一行人佩戴好徽章，在巨大的银杏树树干前一字排开。

“三、二、一，茄子。”

张子尧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画面被相机记录下来，随后他将头离远，欣赏自己的成果。

视线在照片上定格，男人的脸色倏地变白，眼神惊恐，浑身颤抖仿佛看见了某种不该出现的恐怖生物。

“哒”

握不住的相机与水泥地面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而任务界面上依然是孤零零的0/3。

时暮安微微皱眉。

相机是他用神笔马良画出来的物品，莫非相机有问题

不过很快时暮安就知道了张子尧失态的真正原因。

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相机，一张银杏树下的照片瞬间映入眼帘。

时暮安眼神微冷。

相片里多出了某个不该存在的人——曾闻。

他站在众人身后，仿佛本就是队伍里的一员，只是那双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照片里的少年，似乎要咬下一块肉来。

在少年的长久注视下，照片里多出的男人竟缓缓转头，一双恶意浓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盯着少年的眼睛。

他笑了。

少年的胸腔微微震动，笑声潺潺，似连绵不绝地山间流水，清脆悦耳。

这回轮到照片里的曾闻傻眼。

他想过时暮安可能出现的种种表现，就是没想到现在的情况。

他竟然在笑？

不，不止在笑，只见少年笑着吐出两个清晰有力的字眼。

“废物。”

一个只会装神弄鬼的废物，多给点眼神都是浪费。

时暮安收回对曾闻是邪神化身的猜测，他宁愿相信邪神是陈依浅、是王辉。

时暮安嘲讽的眼神和语气深深激怒了曾闻。

霎时间，广场上凭空生出剧烈地狂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银杏树叶飘摇不定，簌簌作响，枯萎的小扇子纷纷扬扬地洒落。

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少年手心，有的打着旋儿在半空飞舞。

风很大，但没用

时暮安低头，嘴角微勾：“匹夫一怒，血溅三尺，你连匹夫都不如，哪里凉快哪待着去。”

风更大了，但依然没用

时暮安拿出鬼面香包和照片里的男人贴脸。

一瞬间，风消了，树停了，照片里的曾闻也消失了。

围观了全程的众人：确实是个废物。

曾闻的出现只是个小插曲，并未造成太大影响，除了张子尧有点惊魂未定。

至于打卡失败，失败就失败，反正他们只是试试，没抱太大希望。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要不要给银杏树上香，以及如何上香。

——与另一队人分开后，他们也曾去其他大殿翻找过，无一不是大门紧闭。

唯一能找到的与清灵大帝有关的物体就是这株千年银杏。

时暮安抬头，眼里银杏树繁茂喜人，半点没有被黑气缠身的痕迹。

但在离开那座大殿之前，他亦不曾发现鬼面将军的双眼被黑雾遮蔽。

“我来上香。”

……

另一边

张雪亭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她口中的食堂。

食堂里的所有人齐齐扭头看向大门处，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同一个方向，画面仿佛被定格一般。

出乎意料的是食堂里竟没有饭菜的香气，食客身前的餐桌上也是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