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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风纳闷这光亮从何而来时。
“抬头。”祝今夏说。
袁风不明就里抬起头来,眼睛蓦地睁大。
狭窄深幽的一线天之上,星河无限闪耀,远离城市的光污染,天幕仿佛深蓝色天鹅绒,缀有他此生见过最大最亮的星辰。
天无限近,星星近在咫尺,袁风忍不住伸手,总觉得稍一抬胳膊,就能摘下一颗。
“有时候前面没路了,那就回头,掉头走人又不丢脸。”祝今夏轻声问,“非要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吗?换个方向看看,说不定会有更漂亮的天。”
“警告过你了,别给我灌鸡汤,不爱听。”
说是这么说,袁风的表情却松动不少,一眨不眨望着银河。
“听一听又不会死。”
身侧传来袁风无可奈何的笑,“可我累了,现在啥也不想听,哪都不想去,什么风景也不想看。”
祝今夏不假思索:“累了就往后倒呗,有我接着你。”
袁风收回视线,斜眼看她,哼了一声,说你这小体格,哪里接得住我。
“不倒倒看怎么知道接不接得住呢?”
“可别了吧,我哪敢倒啊?”袁风转身往自己那间屋走,懒洋洋说,“挽你一下手,都有豺狼虎豹对我虎视眈眈,我要敢倒你身上,那二位还不宰了我?”
他一边慢条斯理念着“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啊”,一边拖着沉重的身躯进屋了。
祝今夏只在他合上门后,低声说了句:“睡吧,好好休息。”
门内传来一声笑。
“睡得着才有鬼了,本来心里就不好受,还给你弄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来受罪,这才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能这么吐槽,就说明心情已经好很多。
祝今夏也低低地笑出声来,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对着一箱子行李发呆片刻,直接放弃了。
在川西高原上上下下颠簸了一整天,实在累坏了,她决定倒头就睡。
临睡前又忽然想起什么,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唰——
果不其然,对面的教师宿舍三楼,有人静静地站在卧室窗前看着她。
祝今夏脸上发烧,嘴边却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来,拿出手机噼里啪啦给那人发消息:“你望夫石啊?”
再抬头,看见对面的人影亦低头摆弄手机。
他很快回复:“没看你。”
“那你看什么?”
“看窗。”
祝今夏:“……窗户有什么好看的?”
接着编。
他回:“只是觉得难得,所以想多看一会儿。”
“难得什么?”
又等了等,才等来下文。
“难得它又亮了。”
“我还以为它再也不会亮了。”
她蓦地怔在原地,心头一酸,再也没有了打趣的心。
良久,才回了一句: “这不是又亮了吗?”
时序:“嗯。”
最后一条:“希望这次它能亮得久一点。”
——
翌日天不亮,顿珠就起床了。
事实上他昨晚已经骚扰他哥大半宿,从时序安顿好小楼里的人回到宿舍开始,一直到被时序一脚踹在屁股上,把他踹出大门后,才算消停。
……其实也没消停。
他人在楼道里,气咻咻砸了下门,“哥你果然不是人!人家祝老师千里迢迢又来当义工,你就这么不顾她死活!”
门内传来时序冷冰冰的声音:“我怎么就不顾她死活了?”
“你把她跟那不安好心的家伙安排在两隔壁,他俩还单独住在小楼里,那男的但凡对她起了歹心,那叫一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这不是不顾她死活是什么?”
时序重新拉开门,耐着性子对他说:“我再说一遍,他们是同事,也是发小,比起他来,我看你对祝老师的威胁要大得多——”
“还是发小?!”顿珠大惊失色,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发小就更危险了!你没听说过兔子爱吃窝边草,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他几乎是跳起来握住时序的手,“哥,不如这样,你把我安排去祝老师隔壁,我今晚就收拾。让那姓袁的来住我屋,我那宽敞,又有客厅又有厨房!我可以把我的东西都留给他,他爱怎么用怎么用……”
话没说完,被时序一把抽出手,砰的一声,铁门再次无情关闭。
“少看点奇怪的东西,这是现实,不是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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