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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依旧热衷聊天,话题却与以往有所不同了,从家里的小鸡下崽,小牛能站起来走路,一路发展到“达西和瑞德你更喜欢哪一个”,“斯嘉丽的腰到底有多细”。
《飘》里说,斯嘉丽的腰只有十七英寸,是三个县里腰围最小的。
大家面面相觑。
“所以,十七英寸到底有多长?”
数学课上教过毫米、厘米和分米,却没有提到过英寸。被世界未解之谜缠绕了好几天,在好奇心的趋势下,终于有人扒拉着办公室的门框探头探脑,伸出了试探的小脚。
“校长……”
孩子们怕老师,很少会有人在课后来问题,迫不得已非要问时,时序也绝对在黑名单上。
开玩笑,谁会去问凶巴巴的校长呢?半路撞见都恨不能绕道而行。
可英寸是多少厘米,于小珊不知道,顿珠不知道,老师们通通答不上来。而祝今夏嘛,眼珠子一转,说我忘了,不如你们去问数学老师?
最后竟只能求助时序。
时序也觉得新奇,面前的呷西拉姆显然很紧张,一张并不白净的小脸涨得通红,却还挺直腰板强撑底气。
再看门外,一群小姑娘扒拉着门框,屏住呼吸,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后,又欢呼着跑远了。
一旁的祝今夏调侃他:“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有人找你提问了。”
“可惜跟课本知识没半毛钱关系。”
“知足吧你,肯提问就是好的开始了。”她哼了一声,“就这还是我的功劳呢,要不是我给的书激发了大家的好奇心……”
“是是是,托您的福,您可真是劳苦功高。”
只可惜没过两天,就轮到生活老师气急败坏找上门来,“校长,不得了,五年级的小孩把宿舍窗帘给剪坏了!”
“什么?”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还是那群来提问的女生,这回老老实实站成一排,在办公室接受审问。脚边是生活老师气咻咻抱来的罪证——一条被剪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的蓝色窗帘。
窗帘是时序从镇上买来的布料,为节约人工费,是生活老师承担起缝制窗帘的重任,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时序不得不板起面孔,问她们为什么破坏公物。
孩子们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其实回不回答都不重要了,破坏窗帘是事实,不管因何缘故,她们都做错了。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也许还会请家长,再严重点估计要索赔……已经有胆小的女生偷偷擦眼泪了。
时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该有的惩罚,还没宣布结论,就见一旁的祝今夏快步而来。她用两只指头略带嫌弃地捡起褪色的窗帘,打量片刻,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还在半空抖了两下。
……一屋子灰,纷纷扬扬跟落雪似的。
乱七八糟的咳嗽声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氛围。
时序:“你干什么?”
祝今夏没管他,随着抖落开来的窗帘铺展眼前,她忽然明白过来,乐了,“你们在做裙子?”
女孩们抬头看着她,终于点头。
《飘》里,战乱使物资匮乏,斯嘉丽失去了穿不完的新裙子,也没有了热闹的舞会能参加,可她扭头就将绿色天鹅绒的窗帘剪下来,做出一条漂亮的新裙子,趾高气昂走向街上。
书里说,那条裙子极尽华美,流光溢彩。
可她缺的真是一条裙子吗?亦或是在命运受困时,寻遍契机,只为让干涸的生命再一次流淌起来。
祝今夏心下一动,没再嫌脏,仔细打量窗帘。
“光剪也不行啊,还得有针线。”
呷西拉姆弱弱地说:“我上星期回家时,把我阿奶的针线盒借来了。”
“你阿奶知道她借给你吗?”时序一针见血。
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呷西拉姆脖子一缩,不吭声了。
祝今夏立马帮孩子打掩护:“那这胳膊肘两边剪得也不对称啊!”
央金小声说:“是呷西拉姆啦,我都说照着矿泉水瓶底剪,她手残——”
“你不也剪得坑坑洼洼的?还说我。”
严肃的氛围很快荡然无存,大家刚才还是一副犯了错挨批斗的模样,眼下已经开始讨论裙子为何失败。
生活老师觉得哪里不对,捅捅时序的胳膊,“校长?”
那边的祝今夏却已经兴致勃勃将窗帘铺展开来,一边问她们准备做条什么样的裙子,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儿时看祝奶奶踩缝纫机做裙子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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