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乐知道陈丽丽想不通，他伸手指了指疏软地面上留下的脚印，一大一小，大的是顾永乐留下的，女生的脚一般比较小，可留在黑泥上的脚印很显然比一般女生的脚印要小很多，看着就像是个五六岁小孩留下来的。

“你很聪明，为了避我耳目，不仅实时在线看我的见鬼直播，还扮作我的粉丝给我刷弹幕，让我一门心思想着要救粉丝的女儿。你知道鬼是飘着走路的，很用心地穿上双白布鞋，只可惜你终究是只鬼，是飘的，扮得再像，也只有脚尖那点位置会触碰到鞋底，走硬质水泥路还可以以假乱真，可一旦走在土质松软的黑泥上，就原形毕露了。”

陈丽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顾永乐，看了许久，扯深嘴角笑了，“你果然比一般人要聪明很多，我这个法子就是用在道行高深的道长身上，他们也不会发现，今天被你发现了，我认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反正结果都一样。”

顾永乐知道陈丽丽要动手了，他也一点都不怕，对付区区一个女鬼，顾永乐没有在怕的。

陈丽丽双脚从白布鞋里飘了出来，一双阴毒的眼睛狠狠剜了顾永乐一眼，“死在我身上，你也不算冤。”

她嗤笑着说完，朝顾永乐飘过来了，顾永乐看她还挺远的，还有时间挠下痒痒，见女鬼飘的更近了，他伸手进黄布袋里面掏了掏，本来是要抓个大番茄出来的，摸了两下，才发现晚上吃泡面的时候，加菜了。

顾永乐：“……”

行吧，那就不用番茄了，顾永乐脱了鞋，右手抓着白球鞋，闭上一只眼，瞄准目标，重重砸向女鬼右肩。

“哎呀——”

白球鞋飞过去直接盖在女鬼的脸颊上，煞白的脸上印下了个大鞋印。

顾永乐抖抖肩，夜晚视线不怎么好，不好意思了，稍稍打偏了一点。

女鬼怒不可遏，伸手擦掉脸上的鞋印，这下子可不是开玩笑的，她双腿牟足劲撒开腿疾速跑了过来，颇有百米加速的气势，白皙干瘦的手臂上青筋暴突，一爪子抓过来就要拧断顾永乐的头。

顾永乐眼疾手快，身手灵活往一旁躲了躲，女鬼狠毒阴险，他也不跟女鬼客气，特别是现在已经晚上11点30分了，距离12点还有仅仅30分钟，他要敢在12点前把快递送到昌盛小区，不能在这花耗太多时间。

顾永乐伸手进布袋里面，摸出来一个事先剪好的小纸人，轻声念了两下法诀，正准备对着女鬼甩出去，女鬼看见小纸人顿时停住脚步，拧拧眉头，“难怪你会看出我不是人，原来你是道士！”

顾永乐笑笑，“我要改正一下，我不是一般的道士，我是国师，天下第一国师，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叫你的鬼友来找我报仇。”

女鬼笑得越发得意，她压根不把顾永乐放在眼里，“国师？哼！还天下第一国师，你小子临时之前还想糊弄你姑奶奶我？告诉你没门，姑奶奶我是被吓着长大的，像你这样的小道士，还没资格下山抓鬼的吧！哈哈哈哈哈！”

女鬼越是看轻顾永乐，顾永乐反手就赏她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贴在女鬼的额头上，女鬼下意识要伸手撕下，却发现手脚不听使用了，她还没回过神来，身上像是同一时间千百张符咒同一时间包裹住她，裹得死死的。

“啊！”

黑夜里传来刺耳惨叫声，女鬼整个扑倒在黑泥上，身子在黑泥上来回打滚，无论她用什么办法，用手撕，用牙齿咬，又或者浑身肌肉膨胀想涨破符纸，最后做的都是无用功。

“这小纸人是什么？怎么就贴一张我就这么难受？”女鬼惨白恐怖的脸上青筋暴起，脸部的肌肉不停抽搐着。

“对付你，一个小纸人就够了。”顾永乐抬腿，不急不慢走到女鬼身边。

陈丽丽知道自己不是顾永乐的对手了，连忙哭着求饶。

“呜呜呜呜……大师，你放过我，今晚我是第一次出来杀人啊，求求你放过我……”

“第一次杀人？刚才不是还说好些道士都被你杀害了吗？”顾永乐拉拉膝盖处的裤子，半蹲下来，右手托腮说。

女鬼的身子不停在地上打转，身上开始脱水了，脸部的水分缺失的最厉害，之前满满胶原蛋白的脸，已经塌陷下来，干巴巴满是褶皱了。

“我……我骗你的，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大师，求求你饶我一命，我以后会好好做鬼，绝不再伤害人的。”

顾永乐仔细看了陈丽丽一眼，摇头。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顾永乐说，“你跟我说的十句里面有一百句都是假的，你叫我怎么放你？你说自己今晚第一次出来害人，可我从你的阴灵面相看出你罪恶缠身，眉尖阴角黑气浓得都要熏死蚊子了，最起码你也杀害一个手掌那么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