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活该牺牲孔岫,把她推到那人渣手里糟蹋?”
梅楷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他的领子,“别摆出只有你在意,只有你心疼的模样,妈的谁乐意看到事情变成这样?现在知道厉害,早你干嘛去了?没本事的人光一张嘴说谁不会?滚蛋吧你!”
肖韧让他推开退了好几步,梅楷看也不看越过他风风火火的往外走,他们弄出的动静惹得排练的演员频频伸头观望,钟文赶紧呵斥:“看什么看?统统滚去排练!”然后揪过肖韧提溜进办公室,用力锁上门,硬声警告,“这事儿你别插手!”
肖韧愤怒的说:“不行,这事儿我没法不插手!”
“肖韧!好说歹说,说破了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这次你没法也得给我有法,老实呆着,算我求你了!”
“你求我?师傅,在你领着我去孔岫她家那天起,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的意思我全明白,你们对我的好我全记着,可惹出麻烦的是我,视而不见独善其身,这样我还是人嘛我?!”肖韧说着带出了一股泪意,长这么大能叫他想哭的事情屈指可数,如果注定他要为一个人伤心,那么他很肯定那个人就是孔岫!
钟文也乱得没了头绪,他来回踱步,“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一出接一出没完没了了!”
“师傅,让我去找孔岫吧,洪家勤不会饶了她,那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肖韧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不平静,拿孔岫的幸福来换他的平安,他宁愿放弃一切。
钟文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过了良久他摸口袋拿出车钥匙,喃喃道:“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
肖韧惊喜的一把抢过钥匙,迭声说了一连串的“谢谢”,接着拉开门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叁柒回
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变态的,而正因为这一小撮人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才如此的多姿多彩。这是孔岫一边走进住院部大院,一边自我安慰自我解嘲的腹语。
洪家勤虽然变态,却不妨碍他利用目前的权势替自己掩饰丑恶的行径,他住的是涉外病房,清清朗朗的独栋小院仿佛皇宫别苑,风景这边独好。孔岫无声嗤笑,不知道他那位躺在医院另一头,卧床保胎的娇妻得知实情会做何感想?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敞亮幽静的走廊上,应景的挂了几幅山寨版的外国名家油画,指示牌和科室门牌均为双语,注意此处英文为主而中文为辅,小小的排列在下,孔岫摇头,真人性化啊~
轻轻叩了叩房门,里面的人应道:“请进。”
声音瓮瓮的,估计断了鼻梁发声无法通过鼻腔共鸣,造就好像马桶阻塞不畅的效果,孔岫突然好奇他现在该是个什么熊样?极目望去只见洪家勤悠闲的靠在豪华的床上,鼻子那一圈裹着几层厚厚的白纱布,要再往脑袋上扣一钢盔,那更接近小罗伯特?唐尼钢铁侠的造型。
涉外病房的条件设施不亚于特级病房,奢侈的铺了地毯,原木的家具简单归简单,但也看得出经过精心的设计,窗台边的茶几搁着插满百合花的玻璃花瓶,阳光灿烂的跳跃在娇嫩的花瓣上,耀眼的明媚,孔岫眯了眯眼躲开这刺目的光。
地毯吸走了足音,低头看书的洪家勤过了一会儿才抬头看,发现来人是孔岫,他眼底迅速一闪,不过很快的恢复正常,纱布下的嘴巴扯出一条向下拉的弧线,“哟,你终于舍得来啦?”
“原来副局长大人您一直在等我啊?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孔岫风情乍现,款摆腰肢走到近旁,故意仔细的端详他的面孔,然后说:“还好嘛,气色不错容光焕发的。”
洪家勤让她盯得鼻梁热热痒痒,他赶紧克制着不去摸,放开书指指床边的凳子,“坐。”
孔岫依言落座,抱着手包的时候想起了什么,说道:“哎哟,瞧我没心没肺的,来看望病人居然空着两手,不过我想副局长大人您应该也不稀罕我这点慰问品。”
洪家勤当没听到不言语,她又接着问:“听说您去精神科做评估了,怎么样评估出您老是神经病了吗?”
“孔岫,别冷言冷语个没完,我们之间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哎哟,我的亲娘喂,贼喊抓贼咯!”孔岫攥着包挡在胸前大惊小怪。
洪家勤没好气的一拍床垫,“孔岫!”
“有!副局长大人有何吩咐?”孔岫正襟危坐,目光澄亮虔诚,一副只要他发话她一定认真照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