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就走呗……”羞死人了,我挣扎着从他腿上爬开。
他直接跳下一米高的回廊,转身抬手,“来吧。”
来什么来?还来?!
我翻翻眼,“转回去。”
他眼冒问号,我赧然不堪,赌气挪了两步往他旁边的沙地跳,他一时没估算到,等我跳了再想接住我已来不及,他急喊:“当心!”
即使沙地很软,猛的触地踝关节和膝盖还是免不了酸痛了一下,我身型不稳的往下坐,他拉住我,“逞能。”
“……”
我至多是自作自受,哪儿够上逞能了?
……
阿南跟他的朋友一票人围着一团篝火笑闹,远远瞧见我们,欢快的挥手,“大哥,大……姐姐,这边呀!”
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弄来长短一致的木头,搭积木一样堆成个空心的圆锥体,熊熊火焰冲天燃烧,映得大伙儿人人红光满面,也热得够呛,呆久了能烤出一层油。
五月的天气在我们那里只算温暖,然而B市早早进入夏季,想想也神奇,相距不远的两个城市,气候差那么多。
余下一人负责翻烤鱼肉,其他人退在后方把酒言欢。以盆计量的各类海鲜佳肴置于地上,冰爽的啤酒则镇在几只泡沫箱里,那有备而来的架势,大概是要一醉方休了。
阿南问我们下午上哪儿玩了,我说我们去了贝壳海滩,还去了望海小屋。
他笑眯眯的说:“我们村的风景一点不输给银滩吧,我叔说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浪费,过两个月把农家乐搞起来,一定比银滩热闹。你们是第一对入住我家的客人呢。”
英伟表哥出乎意料的有经济头脑,怪不得又加盖了一层房子。匡恒颇具深意的瞅我,我一哼,我是看走眼了怎样?不等于我没有见识!
阿南的朋友和他大多年龄相仿,个性纯朴随和,你一言我一语一聊开便熟稔得像一家人,小伙子们邀我们明天早上去游泳冲浪,匡恒歉意连连,“我不会游泳。”
我当场傻眼,他哪样不会不好怎么偏就不会游泳?枉费我白白幻想什么鸳鸯戏水、三角泳裤、六块腹肌……悲摧,“山珍海味”摆在面前,看不到,摸不到,难道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不会游泳没关系,出海钓鱼也好玩着呢!”
“大哥想去看火山岩。”阿南倒没忘了这茬儿。
“哦,那里也好玩。”
“还可以去赶集,也很好玩。”
听他们不管提到哪儿都说好玩,我一扫阴霾笑了起来,“那明天大家一起去玩吧。”'
“好啊!好啊!”附和声此起彼伏,似乎迫不及待,洋溢的青春,活力无限。
之后年轻的男孩们豪气干云的跟我们轮番拼酒量,害我吃不到几口菜就让灌下的啤酒撑得坐不住得站起来。
客家人的热情我算是见识到了,一杯杯啤酒应接不暇的杵到眼前,我几乎跪下求饶,我还想尝尝现烤的海鱼呢!
当烤鱼泛着诱人的香气送上来,我倒退着跌坐在临时拿来当凳子的废木桩上,捧着肚子摇头说:“吃不下了,对不起。”
匡恒摸摸我的额头,“醉了?”
“嗯,头有点昏。”
r 单一的纯喝啤酒,我多多少少还扛得住,问题是有个家伙贡献了一大缸据说是家里自酿的甜酒,美其名曰“甜酒”,入口也的确甜丝丝,可后劲儿上来特别冲头,两种酒混着喝了两杯,我立马知道自己不行了。
斗酒还在继续,阿南舍弃斯文的纸杯换成大碗,满满的一碗“甜酒”递给我,无论如何要我干了,我望而生畏,头皮发麻。
匡恒接过去,“我帮她喝。”然后一仰脖子,豪爽干完,大伙儿一片喝彩。
趁阿南他们去倒酒,他小声对我说:“尿遁。”
“你挨不挨得住?”我担心。
他说:“放心,我这肚子是无底洞。”
我仔细打量他,果然同样喝了这么多酒,他醉意全无,清清朗朗的眸子,神色自若。于是我借口“泄洪”,一溜烟奔回去,上楼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吹头发时透过窗口往海边看,居然看得见那边跳动的火光以及憧憧人影。
……
我有轻微的“恋床癖”,不是我的床我的枕头,再累再困也总睡不沉。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不知谁踢翻了铁盆,摔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接着好多人嘎嘎笑,如此静谧的夜一点动静也显得尤为嘈杂,吵得隔壁家的狗汪汪叫,某位大婶随即叽里咕噜破口大骂,下面发出一阵阵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