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兴兴的对骆规规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恩准你过五年再嫁过来。”
恩准呢?皇帝老子呀这是,骆规规心说我该不该匍匐在地,三叩首谢主隆恩?
“慢着,老爸您什么意思?”梅制那叫一个反应机敏,噌的跳起来。
梅楷说:“哦,昨儿我跟规规商讨婚事来着,本想让她本科毕业嫁来咱们家,可她老大不愿意,非得念完研究生。”
“这不可以。”赶在梅制前头,孔岫先发难,“五年,咱们小制不得憋死呀。”
嗯?两个小的没听懂,梅楷听懂了,他说:“年龄到了,那就同居呗。”
同居?!这次换骆规规噌的跳起来,开什么玩笑?俩老的岁数加一加都破百了,想法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梅制点点头又摇摇头,“同居是可以有,不过没保障,我始终还是想要个名分。”
骆规规动作缓慢的扭过头死命瞪眼,果然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她该是怎么倒霉催的才认识了这鸟人?
梅制也瞪着她,突然指着她的
鼻尖嚷嚷:“哦,你坏,你就没想过给我名分,对吧!”
骆规规一巴掌扇开他的爪子,一副再啰嗦下次就扇你脸的狠样儿,嘴里却说:“长辈面前庄重点。”
庄重?梅制挑眉说:“你说什么外星话,他俩跟‘庄重’挨边么?”
遭儿子无情奚落的梅楷和孔岫双双特欣慰的咧嘴笑,孔岫说:“儿媳妇别介意咱们,快把咱家儿子的名分问题定下来吧,省得这个世上又多一个怨男。”
她为什么要在这儿跟这神奇的一家讨论同居与名分的事情?骆规规抖了抖,找回理智向两位不靠谱长辈客气告辞:“对不起,明天还有考试,我回学校了,叔叔阿姨再见。”
“哎……”梅制想去抓她,不想她极滑溜的躲了过去,然后鞋底抹油窜出门外。
孔岫连忙喊:“追啊,儿子!”
梅制听了顾不上告别直接夺门而出,结果没跑多远就撵上了站在电梯门口的骆规规,“喂,女朋友,你也太不讲义气了,一到关键时刻你唯一想到的就是开溜。”
边说边一掌摁上她肩膀,却感到轻微的颤抖,梅制略一用劲儿将她转过来,那才巴掌大的小脸红得活像蕃茄,哟,看她臊的,敢情根本没她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淡定嘛,梅制立马就乐了。
“我猜猜看啊,你是惦记上同居那事儿了吧?”故意捅捅她手臂,“春天眼瞅着就近在眼面前了,少女怀春完全正常,绝对理解。”
骆规规龇牙踹了他一脚,“你们家都怪胎,气氛明明挺伤感的,谁曾想给你们一弄,简直哭笑不得。”
梅制说:“那不然呢?又不是打麻将,刚好四个凑一块痛哭流涕,有用吗?能解决问题吗?现实本来已经很残酷了,我们再不乐观一些,不是自己给自己徒增烦恼么?”
他骤然正经起来的表情透露许多对现实生活的无奈,眼底隐藏的悲哀幽幽闪现,骆规规终于明白过来,他并非年少不识苦滋味,却是身在其中苦作乐。
慢慢握住他的手,感受他掌心干燥的温暖,骆规规说:“放心吧,你爸会好起来的。”
梅制侧头看她,两人视线交汇,绵绵情意夹杂着给彼此的鼓励,感动浮涌。
“规,咱可说好了,同居前,你必须给我个名分。”
“……”
甭管风云如何变幻,期末雷打不动的体能测验开始了,是骡子是马今日见分晓。
梅制在操场上热身,而旁边除了一起参加测验的同学,还聚集了一票闻风而来加油兼看热闹的各个科系的女生。其实来前梅制就知会过骆规规,拜托她来帮男朋友壮声势助威,然而她干脆利落的以不暴露两人关系为由拒绝了他,梅制表示有点受伤,可她说,男人受点伤成熟得更快。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多么薄情寡义的女人!梅制弯腰压腿,眼盯着长长的塑胶跑道想了会儿,掏出手机发信息:女朋友,祖国和人民殷切召唤你,到操场来吧!
一分钟后信息回复:抓紧时间热身,千万别跑两步就昏倒了,否则祖国和人民都会鄙视你。
我勒个去,我有那么差么?不就因为睡眠不足晕了一次,用得着天天翻出来羞辱我吗?梅制怒了,挥舞手臂甩了甩,再拍拍不咋结实的胸膛,朝天吆喝两声,今儿少爷我就露一手给你个死乌龟瞧瞧,让你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第一组,各就各位。”发令老师在起跑线上招呼考生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