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制似乎有点莫名其妙,拧起眉仔细打量她,长长的刘海盖着眼睛,余下的半张脸还没他手掌大,这丫头……猛然间梅制指着她喊:“是你!”
咦?骆规规后知后觉的回过味儿来,敢情之前他没认出她,却是她自个儿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学,学长……”
梅制仰头笑了三声,“哈、哈、哈!都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啊没想到,四眼……”
一看她今天没戴眼镜反而自己戴着,他一把摘了丢到一边,“你个偷窥狂,多行不义必自毙了吧?”
骆规规头低得不能再低,“梅学长,我不是偷窥狂,那天我以为厕所里没人才进去的,请相信我绝对没有故意要偷看您。”
“骗鬼,银行晚上也没人,你怎么不进去?”
“报告学长,通常下午运钞车就把钱收进金库了,银行晚上没人也没钱的。”
梅制一噎,随即道:“你还有理了是吧?跟我抬杠是吧?”
骆规规立正表决心,“不,学长教训的是,恳请学长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要我既往不咎?凭什么?!”梅制一想起那天的囧样儿,刚在老大那儿受的气加上憋了小半月的火一并激发出来,虎着脸凶神恶煞道:“第一次你可以说不是故意,第二次呢?小小年纪的一个姑娘家,居然说什么‘你是男人的骄傲’?你见过几个男人啊你敢来评判我?!”
“那个……”骆规规想了想,尽量摆低姿态,“学长您知道的嘛,我们读理科的女生不怎么会说话,我当时只是想化解一下尴尬,完全没有亵渎您的意思。”
梅制挑眉,“你这还叫不怎么会说话?树上的鸟儿都能给你哄下来。”
听他提到鸟儿,骆规规感同身受的叹口气,他们这纠缠不清的可不就是“鸟事儿”么?
“好吧,梅学长,无论如何错在我,要怎么赔罪您看着办得了。”
她的爽快倒叫梅制刮目相看,呆头呆脑的丫头却挺识时务,握拳撑到颌下,故作轻蔑的上下扫她一圈,“瘦不拉几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拿什么赔罪?”
骆规规一根筋的问:“体力活指望不上,换脑力劳动如何?”
“脑力,你有脑么你?”继续鄙视。
胸口碎大石她不行,又没有学富五车的才华,这真难办了。骆规规满腹愁绪,惆怅的望着梅制,搞得好像他欺负她似的。
梅制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一脸穷酸相,看什么看?我是那种会讹人钱财没品的坏蛋吗?”
天,他不说她还真就没想过赔钱了事儿呢!骆规规扼腕,差点要抡拳捶自己一顿,世上解决麻烦最简单也最容易的办法便是钱,她怎么傻得给忘了?
“这样,你先欠着,等哪天我想到了再找你。”梅制一时半会儿也没辙,只好赊账。
“行,一切听从学长吩咐,那没事儿我走了。”骆规规郑重的点点头,然后正准备闪。
“别走!”梅制眼疾手快抓住她,“你都没告诉你叫什么名字,电话几号,这会子你脚底抹油溜了,赶明儿我上哪儿找人去?”
装,死丫头你就装吧,敢唬弄我?没门儿!
骆规规撇撇唇,掏出手机递给梅制,他不解,“干嘛?”
指指桌上的新手机,她说:“学长您拨您的手机,我的号码不就有了嘛。”
哦……梅制微窘,慌忙输了一串数字,不一会儿新手机响了,他不耐烦的把手机塞回给她,再拿起自己的手机问:“名字。”
“骆规规。”
“骆……龟……怎有人叫乌龟的?不过人如其名。”梅制乐了。
“规矩的规。”骆规规也在输名字存号码,唉,从今天起咱也是有债主的人了。
“规规?”爹妈让你守规矩,结果你偏偏破坏规矩,梅制坏心的点了个“龟”字,再在后面打了个“2”,“龟2”配她绝了。
“哎呀,梅学长,抱歉抱歉,我迟到了。”姗姗来迟的赵越致这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但见到骆规规便好奇的问:“规兔,你也在啊?”
瞧这记性,她叫她来的OK?
接收到骆规规的冷眼,赵越致拍拍额头,“更正,规兔你还在啊?”
梅制看看她俩,“赵同学,你们认识?”
“规兔没告诉你吗?她是我同学兼室友。”赵越致亲热的揽过骆规规细瘦的肩头,“还是我最要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