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致看不下去,没人把门的嘴发了痒,吸口气刚要说话,脚上又是一重,骆规规狠狠的踩过来,闭嘴吧死丫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梅制终于也端起了茶杯,敷衍了一句,“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杨明朗随着干了杯,仿佛忽然来了兴致,隔着骆规规跟梅制拉家常:“梅先生跟我家阿骆一样念法医的吗?”
阿骆?!这一称呼听着咋那么耳熟又刺耳呢?梅制嗖嗖嗖在记忆里翻找,霍地想起曾经在骆规规的电话里听到过,原来她所谓的“打工”,一直是跟他在一起啊!
“咳咳……”骆规规干咳了两声,挪着碗筷说:“那啥,上菜了,先吃饭,大家先吃饭。”
杨明朗状似无意的瞟忙碌张罗饭菜的骆规规一眼,“呵呵,我家阿骆越发懂事了,都会照顾人了。”
别你家你家的叫得亲热,她是谁家的还说不准呢?梅制怒目一瞪,操起盘子把切好的羊肉片一股脑倒进锅里,赵越致低喊:“学长,涮羊肉不是这样吃的啦……哎哟!”
骆规规的佛山无影脚闻风而至,赵越致心说再这样下去她非得成瘸子,于是愤懑的朝罪魁祸首吼:“规兔,你疯啦?那是我的脚,不是充气垫子!”
骆规规一脸恍然,“我说这么膈应呢,你脚也伸太长了。”
“我的脚……喂,到底谁脚伸得长呀?”赵越致气歪了鼻子,什么人呐?拿刀砍人还嫌刀不够快,岂有此理!
两个女的闹腾着,旁边两个男的嘴也闲着,只是一个用力吃吃吃,一个逮着机会说说说,“梅先生,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也是法医系的么?”
“不是。”梅制啃着煮老了的涮羊肉,瓮声瓮气的答道,“我学的是设计仿生学。”
“设计仿生学?听着真新鲜,干嘛用的?”
梅制抬眼,“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简而言之如果你哪天出门被车撞得缺胳膊少腿,不妨试试我们研究开发的仿生假肢,有真人一般的皮肤、骨骼,还有感觉器官和神经网络,让你可以如同健全人一样的工作生活。”
这不咒人呢嘛?杨明朗听出弦外之音,噌的站起来,指着梅制的鼻头骂:“王八蛋,说谁出门被车撞,谁缺胳膊少腿,有种你特么再说一次!”
梅制不愠不火道:“我打个比方而已,至于这么发脾气么?”
“靠,打个比方?你怎么不拿你自己打比方,说你自己被车撞得缺胳膊少腿呀?”
梅制放下筷子,抽纸巾抹抹嘴,冷笑着说:“因为我没你莽撞,喝几滴马尿就耍流氓摸姑娘屁股。”
杨明朗一脚踹开椅子,掳袖子准备开扁,“特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东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人,老子我又没求你拜你让你帮忙,瞧你那装B的得意劲儿,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骆规规和赵越致忙不迭一跃而起,骆规规一把拦住杨明朗,赵越致使出吃奶的力气想去拽开梅制。
“小狼,没喝酒你抽哪门子风,忘记你跟BOBO妈保证过什么了?”骆规规急了,一推再推,推着杨明朗退出好几步远。
赵越致也急了,梅学长搞什么飞机?眼看战火迫在眉睫,还跟老僧入定似的坐着,敢情椅上有钉子钉住他了?“学长,快起来,快走。”
结果他说:“杨明朗,你确实没有求过我拜过我,可你还不是托了我的福才能有今天,不然你会在这儿逞威风?早夹起尾巴滚到牢里面吃牢饭了。”
杨明朗最是经不起激,挣着骆规规的拉扯,气呼呼的喊:“妈的,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揍得你满地找牙,老子名字倒过来写!”
发觉情况要失控,骆规规扬手就朝杨明朗脸上一扇,“啪!”
杨明朗脸当即歪到一边,接着脸上浮现五个鲜红的手指印,他舔舔沁出血丝的嘴角,眼睛跟着一红,怒吼道:“骆规规,你特么为了他居然抽我?!”
梅制生怕他打骆规规,通了电似的弹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骆规规的手腕,扭身就往外跑,赵越致给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顿时石化,好半晌才嘟嘟囔囔嘀咕:“梅学长……规兔……你们跑什么?跑什么呀?”
其实这也正是骆规规要问梅制的,大哥,你跑什么呀?打不过就跑,你丫孬种孬你的呗,拖我下水算个什么事儿,江湖人称“小马骡”的我可是扇人一把好手,头号手下败将就是杨小狼,我、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