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可好了,谢谢学长关心,您是要去吃晚饭?”
“是啊。”梅制看看表,没想到都七点多了,“不过好像有点晚了。”
“学长做起学问来真够废寝忘食的,现在食堂估计都关了。”
赵越致夸得梅制心虚,那才没有她说得那么勤奋,“食堂关了也没事儿,我出去随便吃点,很方便的。”
“既然……”赵越致拉了半截长音,“学长要出去吃,不如过来和我们一起呗。”
“你们?”梅制心头一跳。
“哦,规兔和我在东大门外的小吃街,你要来吗?”
当然要!梅制喜出望外,忙调整了一下道:“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一点不麻烦,规兔说她有事儿想当面跟你说呢。”
有事儿要说?她这么快就想通了?梅制顿时喜上加喜,去他的秋天落叶葬花瓣,这个时代林妹妹早没市场了,他控制住兴奋,沉声道:“你们在哪家店?”
赵越致报了店名,梅制收线,雀跃的差点原地蹦高,音乐、星光样样都浪漫,烦恼、忧愁都与我无关,哈哈。
马不停蹄一路小跑,梅制赶到灯火辉煌的小吃街,轻而易举寻到赵越致说的那家火锅店,尚未进门透过玻璃窗一眼瞧见了龟学妹,哎呦,他的小心肝无法遏制噗通噗通跳,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才半日不见,他发现自己简直想死她了。
挂着大大的笑脸走进门,霍然笑容凝固,刚刚光顾着看龟学妹,忽略了她身边还坐着一大活人,并且性别男。
这家伙是谁?!
赵越致不经意的一抬眼发现了梅制,立马兴高采烈跳起来朝他招手,“学长,这边,我们在这边。”
骆规规拽了拽杨明朗,“恩人到了,起来。”
杨明朗心不甘情不愿,丢了筷子懒洋洋起立,站得歪七扭八活像个二流子,骆规规叹气,若说不情愿没人比她更不情愿了。
赵越致欢欢喜喜迎进梅制,热情的做介绍:“我的好姐们规兔,学长是见过的,这位帅哥呢想必学长您一定听过他的名字,却没见过面,他就是前些日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的杨明朗,绰号小狼。”
敢情他就是杨明朗,龟学妹的青梅竹马兼乐团伙伴,梅制斜眼打量,没他高,没他帅,看起来也没他聪明,不足为惧。
“小狼哥,这位呢就是搭救你出狱的梅学长,我们学校公认的白马王子哟。”赵越致自然而然挽住梅制的手臂,仿佛在夸赞自家有出息的孩子。
梅制干笑着把手抽开,一边瞄着始终沉默是金的骆规规,一边不是很有诚意的跟杨明朗打招呼:“你好,久仰大名。”
讽刺人是吧?杨明朗淡哼一声,“不敢当,梅先生才是威名如雷贯耳。”前头一个多小时赵越致那丫头反复念叨他,耳朵起茧。
场面似乎有点……僵硬,赵越致抓抓头发,不明就里的望向骆规规,她哪里说错什么了吗?
骆规规继续装死,这顿饭谁撺掇出来吃的谁负责,与她毫不相干。
“呃,大家坐下来说话吧,呵呵……”赵越致额头冒汗,这状况没遇见过啊!
杨明朗得了大赦一样,一屁股坐下,根本不管梅制还站着没动,骆规规则扶着椅背,想等梅制坐了再坐。
赵越致原来的打算是让梅制跟杨明朗挨着坐,给他俩创造多多沟通的机会,谁知梅制迈腿绕过她,拉开骆规规旁边的椅子款款落座,这下赵越致傻眼,骆规规微微一怔,而瘫在椅上抖腿的杨明朗眼底精光一闪,随即清了一声嗓。
真是诡异啊诡异,赵越致吞吞口水,转头吆喝服务员点菜,接着殷勤的对梅制说,“学长想吃什么尽管点。”
梅制看了看桌上咕嘟咕嘟沸腾的火锅,“不了,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我不挑食。”
“这样啊,那学长要不要喝点酒?”
梅制笑着特亲切的问道:“今儿有啥事儿值得庆祝要喝酒呀?”
赵越致结巴:“没,没啥事儿,要,要庆祝的……”学长明明在笑,为什么看得人特瘆得慌呢?
“那多不好意思,你们朋友聚会,我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太破坏气氛了。”梅制早在赵越致作介绍的时候心就哇凉哇凉的,事实不但不是他以为的那样,龟学妹甚至还对赵越致隐瞒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更过分的是她从头到尾正眼都没瞧过他!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他要不窝火是爷儿们吗?
骆规规搅着碗里的菜,不用看不用猜就知道梅软肉生气了,他落在她脸上的热辣视线以及话里冒出的酸味凑一凑就是一调味碟,配今儿这火锅忒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