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致娇嗲软糯的声音立时传进耳朵,“学长,你打电话给我,你打电话给我!”
梅制笑了,走到寝室外,悠闲的倚着阳台栏杆,温和的问她:“我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就因为从没敢想你会给我打电话才这么惊喜呀。”赵越致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欢快的响起。
梅制解释:“不是不给你电话,但实验室比较忙,一直没空。”
“哎哟,学业重要嘛,我完全理解。”
“你找过同恩姐了吗?”
“找过了,她安排我这个周末去面试,说起这个我还没感谢你呢。”
梅制说:“不要老是跟我说谢谢,实际上我又没帮到你什么。”
“哪有,你帮了我天大的忙。”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刚才在网上看你写的文章,文笔一流,我那个负心汉同学这会子正咬被角,追悔莫及呢。”
赵越致一听哇呀呀一通尖叫,梅制赶紧挪开手机,天呀,这小姑娘怎么了?
“学长,你说的是真的吗?哇,规兔的一石二鸟之计成功了,万岁!”
规兔……?梅制把手机放回耳边,带着一抹自己都没注意的慎重问:“这跟骆规规有什么关系?”
07
梅制不来电话,骆规规差点把他这茬儿给忘了,不是说她矫情真就能把一活色生香的大帅哥当空气,而在于头几天她较为惦记的时候梅制没来找她“算账”,接着被冯丽媛的事儿分散了注意力,梅制也继续没声音没图像,久而久之她还以为托赵越致的福侥幸逃过一劫,可惜事实证明她太天真,赵大美女的魅力压根敌不过梅大帅哥的小心眼。
“学长,你是不是想到我赔罪的办法了?”既然讨债的来了,她也犯不着浪费口舌左顾言他,干脆开门见山,图个痛快。
梅制似乎没预见她这么直接,顿了一下才说:“看你好像都准备好了。”
骆规规宣誓般说:“时刻准备着。”
梅制扑哧笑出声,“得,有你这句话咱也甭绕弯子,明天周六你要陪赵越致去面试对不对?”
骆规规一点不意外他知道这事儿,因为这条线是他帮赵越致牵的,赵越致不可能不通知他,所以点点头,但意识到他看不见,她道:“对。”
“那么明天等我电话。”梅制说完利落挂线。
骆规规听着话筒里规律的嘟嘟声,油然长吐一口气,敢情他打算约在校外解决私人恩怨,做什么?担心场面过于血腥暴力,怕师长同学们看见,有损他风流才子的光辉形象?
至于么?她不过误打误撞小瞄了一眼他的鸟样,却坚守道德底线从未大肆宣扬,再者他也不想想她所学的专业,人身上那点物事有什么没见识过没摸过?作为正在著名高等学府接受熏陶的青年知识分子,怎就拿不出一星半点为医学献身的气魄呢?
算了,总之这笔孽债怎么了结明天自见分晓,多想无益,不如在此之前吃好睡好,养足精神才是王道。
即将到来的面试令赵越致万分紧张,光是挑选明天要穿的衣服便想破了脑瓜,偏偏骆规规这临时抓来充数的狗头军事跟中邪了一样,自打接了个神神秘秘的电话就开始胡吃海塞,冯丽媛剩下半柜子的零食几乎让她啃得一干二净。
“我说你这是在干嘛?”赵越致插着小蛮腰瞪她。
骆规规鼓着腮帮子专心咀嚼嘴里的食物,顺便又撕开一袋洋芋片,言简意赅道:“吃东西。”
“规兔,你受什么刺激了?过去你很少吃这些东西的。”
“你别管了。”骆规规拍拍肚皮,打了个响亮的嗝,然后反身爬上上铺,倒头就睡。
赵越致傻眼,“吃饱了睡,你猪啊?”
回答她的是细微的鼾声,天,她们宿舍难道要再出个胖子?
隔天一大早,冯丽媛照旧晨起练跑,庞大的身躯在蔼蔼雾气中吭哧吭哧缓慢前进,冷不丁从后面冲出个人影,她气喘吁吁的抹把汗,抬眼去看来者何人,不料却是每天早上定时“砸”她起床的臭丫头。
下意识仰头望天,日出东方,秋风清凉,火星并未撞上地球,一切显示正常,那么不正常的就是骆规规了。
突然猜测她是不是特地跑来嘲笑自己的,冯丽媛当即运足内力,撒开脚丫子猛的向她狂追,心说谁都可以瞧不起她,唯独骆规规不行,所谓输人不输阵,她,拼了!
于是,初秋清晨明丽的操场上,就只见一个吨位壮观的女生死命追着一个身形细瘦的女生,跑过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