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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唯一不能拒绝的就是糖,小馋虫已经冒出来了,欢喜点点头:
“那等会儿吃完我再去锻炼一下。”
他勾唇,牵着她下楼,霓音晃他手:“你还记得棉花糖这事呢,我以为你逗我的。”
“答应你的我哪次说话不算数?”
小时候贺行屿但凡答应过她什么,从来都是说到做到,霓音道:“你还还记不记得小学有次暑假,我特别想吃大顺斋的奶油号角,让你给我买,你当时没搭理我,谁知道那晚下着大雨,你竟然出去给我买回来了。”
那天暴雨倾盆,贺行屿回来时身上的衣服都淋湿了许多,见霓音吃着,眼睛弯成月亮,他只说了句随手带的。
贺行屿记忆也飘到从前,眼底晕开柔意:
“你喜欢就好。”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想给她。
走到一楼室外的庭院,橙黄的灯光下夜晚暖意融融,望远方眺望,庄园的人工湖泊水面泛着深蓝色的银光,后院的海棠枝头挂着抹皎洁月色。
她看到户外的炭炉已经点起来了,旁边放着一盘新鲜出炉的棉花糖,托盘里还有柿子、红薯、花生、年糕、龙井茶等等。
霓音惊喜:“这么丰盛的吗?”
“家里阿姨准备的,说是最近很火的围炉煮茶。”
俩人在温暖的炭炉前坐下,霓音手伸了过去取暖,贺行屿把带来的披风给她披上,霓音对上他距离极近的眼,小声咕哝:
“贺行屿,你今晚不是说回来要忙公事吗?”
男人轻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低声调侃:
“出差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太太就赶我走么?”
“没有……我是怕你太忙。”
“再怎么忙,陪你的时间永远都有。”
她心底柔软如被风吹化的云朵,点起梨涡,贺行屿随后把各样食材放到烤网上。
围炉煮茶这样悠闲惬意的活动,他平日里忙到根本不会抽出闲时去做,可是和她在一起,他却甘之如饴。
霓音裹紧披风缩在他旁边,看他煮着茶,“贺行屿,你平时自己会玩这些吗?”
“不会。”
“那你每天都在干什么?”
“睡觉,吃饭,其余时间大部分都在工作。”
“那不是很无趣?”
“我的人生一直都这么无趣。”
从前是仇恨支撑着他不断往上爬,他拼命读书、拼命创业就是为了让自己足够强大,站在今天这个位置。
快乐似乎是和他完全无关的事。
从前有过,后来,也消失了。
霓音知道他的过往,不想去提惹他难受,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咱们的人生还长着呢,哪就一直无趣了,以后过好每一天,争取让生活有趣起来,你说对吧?”
他唇角勾起浅浅弧度,“嗯。”
她已经是他晦暗生命里出现最特别的惊喜了。
两人翻烤着食物,过了会儿,白白软软的棉花糖被烤得焦黄,贺行屿夹起来晾晾,送到她嘴边,“尝尝?”
霓音咬下去,浓郁的奶油香味伴随着焦糖香在唇齿间散开,甜到心底。
她幸福眯眼,“太好吃了!”
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吃到糖就开心得不行。
贺行屿又喂了她一颗,霓音直说好吃,见年糕也烤好了,她夹起一小块咬了口,“哇,糯叽叽的,贺行屿,你要不要尝尝?”
他边泡着茶,随口咬掉被她咬过一半的年糕,淡声道:“嗯,味道不错。”
霓音本是想给他夹新的,没想到他却不嫌弃地吃了她吃过的……
她脸颊泛红,贺行屿对上她眼:“怎么了?”
她摇头压下羞涩,贺行屿把泡好的茶端给她,她接过喝了口,美滋滋感慨:“要是天天都能吃棉花糖,我喝点中药也能忍受了。”
“那我让大夫再给你开两周中药。”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她气鼓鼓拍他,贺行屿眉梢挑起:“你再打一下试试?”
她才不怕他,再度抬手,谁知腕口被握住,下一刻,她身子被一把拎起,捞进男人怀中。
霓音薄薄的蝴蝶骨紧贴着贺行屿身躯,他温热的体温带着淡淡的木质檀香侵略而来,强有力的手横亘在她勾人心的小蛮腰。
仿佛回到了喝醉那晚,此刻她坐在他腿的感觉却是无比清晰,不受任何酒精的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