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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脚要走,又被谢彭越拦住:“那去我家吧,我最近搞了个新鲜的玩意儿。“
“行了。”靳于砷没什么耐心和谢彭越在这里打太极,“别发癫。”
到底是谁会发癫啊?
谢彭越可是操碎了心。
靳于砷直接略过了谢彭越,朝汤之念的方向走过去。
汤之念正半蹲在地上和狗狗玩,还和狗主人有说有笑。她还真是个自来熟,这才跟人认识,就能聊一堆。
其实养过狗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共同话题。
狗狗主人是个年轻的女性,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她说自己独居,有一只狗在身边会很有安全感。
这话简直说到汤之念心坎上了,跟着说:“我小时候一个人在家,有狗狗陪着我,我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靳于砷走到汤之念身后,正好听到她说这句话。
狗狗主人注意到靳于砷到来,不由多看了眼。餐厅外的灯光明亮,衬靳于砷一脸的轮廓分明,混血感很足。他的目光低垂,视线落在汤之念的身上,凌厉的五官中似乎透出几分柔意。
靳于砷居高临下,对汤之念说:“走了。”
汤之念满脸的不舍,不过时间的确不早了,还得回去学习。她温柔抚了抚狗狗的脑袋,说:“有缘再见。”
谢彭越就站在靳于砷的身旁,准备随时抱住他的腰,免得他抢人家狗。
好在这种事情没有发生。
“靳靳,你终于长大了!”谢彭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靳于砷满脸无语:“神经。”
到底是谁以前发神经啊?
谢彭越都不想说了。
*
回程的路汤之念坐靳于砷的保姆车。
汤之念实在好奇靳于砷和狗狗之间有什么渊源,真要问又怕自己多嘴。
靳于砷见汤之念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有一肚子的话,可她偏偏又问不出口,一副纠结死了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眼眸透着玩味,放在平时不见柔和,可这会儿倒是看着很柔和。
靳于砷一只手撑在扶手上,拖着下巴,问汤之念:“想说什么呢?”
汤之念见他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壮了壮胆子:“我真要问了,你可不要生气哦。”
“那可不一定。”靳于砷一副无赖样。
“那我不问了。”
他又妥协:“不生气。”
汤之念就说起了谢彭越晚上在餐厅见到拉布拉多犬时的反应,问靳于砷为什么见到狗要发疯。
靳于砷的反应到并没有谢彭越描述地夸张,他不疾不徐地向汤之念道出那段往事。
他眼里琥珀色的光随着这段往事,渐渐变得暗淡,像是结了寒冰的湖水,风吹不动,不起任何波澜,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汤之念的心跟着泛起一阵阵涟漪。
“因为太喜爱了。”靳于砷靠回到座椅上,视线望向窗外,“无法想象它离开后,我该怎么办。”
在这一刻,汤之念完全能够体会靳于砷的心情:“可是你在养它的第一天就应该知道,它总有一天会走的。”
“但不应该是这种方式。”靳于砷的声线似在微颤。
汤之念实在不擅长安慰人,她看不到靳于砷的脸,但是透过玻璃窗上的倒影仿佛能够看到他一脸的哀伤。
他看起来好伤心。
“靳于砷……”
被喊到名字的人并无任何反应。
“要吃糖吗?”汤之念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清凉的薄荷糖,是刚才从前台拿过来的,前台人员说这是免费的。
依旧没有回应。
接下去一路沉默。
期间汤之念甚至想过唱一首歌给靳于砷听,就唱她最喜欢的《好日子》,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劲,人都因为触景生情感到伤心了,她还唱《好日子》,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好在很快就到靳家了。
今晚的靳家灯火通明,似乎有客人。
汤之念早几个小时前给妈妈发过消息说要晚一些回来,妈妈给她回消息让她回来后别在靳家瞎走动。
汤元最是老实守本分,也不会仗着主家对自己好而恃宠而骄。她总是教育汤之念要守规矩,要感恩。
保姆车经过靳家的梧桐大道,最后停在大宅门前。
大宅前的柏油大道上停着好几辆豪车,以前没有在靳家出现过,应该都是客人的车。
汤之念在窗户旁探头探脑,她见到大宅门口似乎有人走动,犹豫该不该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下车,势必会和主家的人打上照面。到时候她是否应该打招呼?如果打招呼的话,她又该如何称呼对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