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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九点半,汤之念磨磨蹭蹭,终于下楼。
靳于砷坐在车厢里,车内灯光未开,车外路灯忽明忽暗的洒他身上。他靠在驾驶位的椅背上,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低头给汤之念发消息。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靳于砷脸上,镌刻他锋利硬冷的五官,他的神色在昏暗的环境下看起来生人勿近,就挺凶的。
偏偏就是这个人,下一秒给汤之念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包。
汤之念没回消息,走过来打开车门。靳于砷随即抬起头来,在看到她的时候,低垂的眼睫也跟着扑扇一下,双眼里似乎闪着光。那张原本硬冷的面庞,忽然在一瞬间变得鲜活起来,充满了少年气息。
莫名有一种在学生时代背着家长偷偷恋爱的错觉。
“说好的九点,你迟到了半个小时。”靳于砷靠过来,扬着眉问汤之念,“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汤之念在靳于砷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样行了吧。”
靳于砷低头帮汤之念扣好安全带:“你就敷衍我吧。”
他倒也再多说什么,随即启动车准备离开。
“你真没吃饭吗?”汤之念将信将疑。
靳于砷一副懒怠的模样随意应了一声。
汤之念捧着手机:“那就叫份外卖吧。”
“汤之念,你还敷衍我呢?”
“我给你叫好吃的外卖。”
靳于砷不乐意:“你做饭给我吃。”
是字面上意义的做饭,也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做饭。
汤之念的确是是在厨房里忙活着的,她站在料理台旁边,准备给靳于砷做一份面条。
靳于砷随即在汤之念身后缓慢跪了下去,准备先吃她的下面。
大晚上的,汤之念贪方便,就穿了一条带胸垫的睡裙出门,底下也没穿什么安全裤。想着反正来回接送都是靳于砷,没想到现在却是便宜了靳于砷。
“不要撕。”
几乎是汤之念的话音刚落,听到撕拉的一声,又毁一条。
“靳于砷!”
屈膝半跪在地上的靳于砷一脸邪气的仰头看着汤之念,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透着浓浓的欲气,嘴角上扬,那分玩世不恭的样子看起来就更足了。
“我赔。”
事实上,这个家里已经备好了汤之念的衣服,从里到外,她想要的什么款式都有。如果她愿意的话,靳于砷很想让她试试那条镂空的。
但是汤之念这个人的性子一向不会乖乖就范,只有她高兴了,才会出其不意的给他一个惊喜。
靳于砷的那点潜力,可能有一半的责任在于汤之念。是她发掘的,先是在学校,后来是在车上,戏弄他似的,她总是说出一些让人吃惊的话,留他浮想联翩。
锅里的水似乎有沸腾的趋势。
靳于砷催促着汤之念:“我饿了,你做多久的面,我就吃多久的下面。”
“你可恶。”
“你欠我的。”
汤之念要是知道迟到半个小时会是这个下场,那么她说什么也不出门了。
饿死他得了。
煮面条不同于爆炒的菜,不需要大开大合的使用锅铲,等到锅里的水开了,在滚动的热气里放入一把面条,再静静等待面条在滚水中再次沸腾。
与此同时,靳于砷拍拍汤之念的大腿,让她分开一些。
汤之念手上拿着一双筷子,时不时扒拉一下锅里的面条。为了避免面条粘连,需要来回的搅动。
有些事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沸腾的锅气冒着热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碗面条盛入碗中,汤之念终于得以暂时解脱。
靳于砷图方便,干脆抱着汤之念一起坐在岛台旁,他这会儿倒是真的开始吃面,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他还饶有兴致地问汤之念饿不饿,要不要再吃一点。
汤之念谢绝了靳于砷的好意,简直无法直视他粉色的沾染上面条汤汁的双唇,也无法再去想象他灵动的舌尖做过的好事。
“你不准再吻我了。”
靳于砷:“怎么?你嫌弃你自己?”
“当然不是!”
靳于砷眯了眯眼:“那是嫌弃我?”
汤之念心情复杂,准备从靳于砷的身上下来,但靳于砷显然不会轻易放手。
这个夜晚,在火热的开放式厨房里,岛台的台面上留下大量的汤汁,分不清是面汤还是什么。
*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