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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生来就是为奴为婢的?
但事实上,有些东西如果出生的时候没有,那么大概率就注定这一辈都不会有了。
汤之念没觉得自己是在给人跑腿,也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卑微。相反,站在她的角度,觉得Cervine这帮人其实幼稚得可爱。可不是幼稚吗?小小年纪因为喜欢一个男生,而去针对另外一个女生,心智不成熟的表现罢了。
真要说起来,汤之念觉得靳于砷在使唤她的时候可要比Cervine她们更加趾高气昂。
她都没有说他什么,他怎么好意思来凶她?
挺莫名其妙的。
靳于砷手掌大,掌心是经常打各种球类和力量训练留下一层的薄茧,不算光滑,他的力道很重,单手扣着汤之念的手腕,能把她那小鸡爪子给折了似的。
滚烫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腕。汤之念有一种错觉,仿佛感受到了靳于砷的脉搏跳动,一下一下,很快。
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心生怒气。
如果她那么爱生气,早就被气死八百回了。
“痛痛痛。”痛是真的。
汤之念挣扎着摆脱了靳于砷的禁锢,俯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矿泉水。
一瓶、两瓶、三瓶……一共有五瓶,另外还有一瓶含糖的饮料。
汤之念统统捡起来,抱在怀里。抱得还不稳,鸭子似的走路。
靳于砷刚打完一场棒球,额上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落,气息不太稳,怒气很明显。他身边两米开外都没有人站着,都怕惹祸上身。就连不远处的Cervine也感觉到事情的发展有点超乎掌控,她原本还得意洋洋的脸色瞬间转阴。
叶开畅瞧着靳于砷头顶一团无形的怒火要爆了,走过去拍怕他的肩,凑过来在他耳边提醒:“你动那么大气干什么?”
看着吧,汤汤这小丫头有主意着呢。
靳于砷仍一身的阴沉,冷眼看着汤之念。
他倒要看看她要干什么。
汤之念率先将那瓶含糖的饮料拿过去给周晓瑶。
周晓瑶因为低血糖的原因,脸色还是很不好看,这会儿嘴里含着一颗糖,坐在一旁缓神。汤之念把饮料瓶拧开,半蹲下来给周晓瑶喂饮料,问她感觉怎么样。
周晓瑶一脸歉意:“抱歉哦汤汤……我看到你摔倒了,是不是很疼呀?”
汤之念摇摇头说没事。
周晓瑶说自己也没事,她低血糖老毛病了,缓一缓就好。
汤之念便转头要去给Cervine几个人送水过去。
Cervine这会儿看汤之念手上的饮料跟见到烫手山芋似的,尤其看到靳于砷的视线朝她们的方向扫过来,根本没有接的意思。
汤之念才不管Cervine接不接,硬气地把水塞到她手中,朝她伸手,手掌心朝上。
Cervine有些心虚,问:“什么意思?”
“钱啊,我给你们跑腿买水,你还没给我钱呢。”
Cervine一怔,还真真是大跌眼镜,嗤笑了声:“多少?”
汤之念一五一十算得清楚,有零有整的。
1.9元一瓶水,一共5瓶,一共9.5元。
“现金还是扫码?”汤之念问。
“扫码。”
“好嘞!”
Cervine拿出手机,给汤之念扫钱。她倒是挺大方的,直接给了一百,说:“当你的跑腿费了。”
这跑腿费还真是不少。
汤之念不客气了:“那我就收下喽!”
跑个腿赚90.5元,这个腿她跑得很值。
有钱不赚脑子有问题。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叶开畅乐不可支,在靳于砷耳边低语:“你看人汤汤多厉害,还给自己挣跑路费呢。”
这话不是嘲讽,全是褒义。
换成一般人,在这种场合下,可能委屈又无助,可汤之念不是。她就像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株顽强绿植,肆意盎然,不惧怕风雨。
叶开畅和靳于砷打小就认识,两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更胜亲兄弟。彼此之间一直有默契,靳于砷一个眼神,叶开畅就知道他要使什么坏。
只不过今天这番,叶开畅也没太看明白,靳于砷怎么就突然生那么大的气了?
刚才还在打着球,他将棒球一扔,直接扔下一帮人走了,朝汤之念的方向径直走去。
叶开畅想了想,这两天靳于砷的一些反常举动,似乎都是和汤之念有关。
知道靳于砷要辅导汤之念英语那会儿叶开畅就很意外,私底下问过为什么。
那位爷懒洋洋靠在椅子上,脸上笑意盈盈,好像小时候得到什么限量版手办那样开心。
他说,还能为什么?好玩呗。
叶开畅觉得这人那样子还挺欠扁的。
得。
他们这帮公子哥,从小要风得风,什么的东西都不缺。活了快二十个年头,什么新奇的新鲜的东西没玩过?到现在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勾起他们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