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面以后,汤之念和Mill对彼此颇有点一见如故的好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朋友。
如今汤之念再去回顾这一切,难免不去带入靳于砷。若他编织了这么大一个网,就为了等她跳进去,那也是良苦用心了。
沈偲曾有意无意地问过汤之念对靳于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感。
汤之念并没有正面回答。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在面对生计与健康都苦觅无果时,是无暇顾及情感的。快节奏的社会环境下,能到得爱、拥有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汤之念不去奢望。
是以,当沈偲得知汤之念的老板是靳于砷时,差点惊掉下巴,她还贯会总结:“你以前当他的小保姆,现在当他的秘书,在外人看来,你是牢牢地被他压制着。”
但知道的内情的人恐怕不会这么想。
到底是谁压制着谁,这还真不好说。
即便金钱上能够钳制对方一时,可是在感情上却永远是个下位者。
汤之念不去想那么复杂,无论是以前当小保姆还是现在当秘书,总归她没有一点损失,用自己的劳动所得换取相应的利益,这很合情合理。
“所以,你明天还会去上班吗?”沈偲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嗦粉。
汤之念点头:“去啊,在挑选到比FLF总助更好的工作以前,我不会走的。”
*
第二天一早,汤之念准时到公司报到,没有提前太多,也不可能迟到。
她目前并没有被安排什么工作,只等靳于砷的安排。只不过靳于砷从来都是最松弛的那个,公司九点钟的打卡时间,他一般都是将近十一点才出现在顶楼。因为早上起不来,也懒得早起,只要是他出席的会议从来都是安排在下午。
昨天新秘书报到,难得他九点就到办公室坐着。
靳于砷今天倒也来了个大早,只不过一直在楼下转悠,没上楼。他一层楼一层楼慢悠悠地闲逛,心情看似不错。
FLF的大楼除了办公区,其他地方都很好玩。靳于砷经常会在五楼的健身房锻炼,也会在旁边打拳。
一楼的大厅里摆着一架钢琴,也不是摆设,只要是感兴趣的都可以去弹。靳于砷偶尔心血来潮经过时会用指尖在黑白键盘上走一圈,他不弹,很久没弹了,早就生疏了。
上午十一点,靳于砷终于转回自己的办公楼层。
汤之念的位置迎面靳于砷的到来,她恭敬地起身和他打招呼:“Zak总好。”
靳于砷似没听到她的问好,径直推门进自己的办公室。
没多久,内线响起,靳于砷让汤之念给他准备一份早餐。
这会儿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还要吃早餐。
不过汤之念公事公办,五分钟后用给靳于砷送去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温牛奶。
靳于砷这会儿倒没有“不务正业”地搭乐高,他手上是一份原创动画剧本,大概才翻阅了前两页。
汤之念将东西送到之后就退出了办公室,没和靳于砷有什么交流。但她还是注意到了靳于砷嘴唇上的那处伤,看起来似乎比昨晚还要严重。
可明明她昨晚也没有咬得多狠……
总裁大人今天穿着休闲,既不穿西装也不打领带。一头利落短发露出比例完美的额头,白色短袖外搭一件日系短袖衬衫,下身直筒牛仔长裤,脚下一双看不出品牌的灰白色运动鞋,走路带风,乍眼一看像个清爽的男大学生。
那个将人按在门上亲吻的霸道男人,仿佛和现在判若两人。
昨晚唯一存在过的蛛丝马迹,大概是靳于砷下唇被咬破的伤痕。他的嘴唇本来是自然的粉色,因为那道伤口显得有些突兀。
殊不知,这一上午,靳于砷就是顶着唇上这个意味不明的伤口招摇过市,让所有人浮想联翩。
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是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是,从来不会在大早上出现在办公区的Zak总,今天不仅来得早,还对员工们嘘寒问暖。
员工们看到靳于砷嘴唇上那道突兀的伤口,想关心,又不敢问。
毕竟是私事。
倒还真有个人不明所以,问靳于砷:“Zak总,你的嘴唇怎么了?是不是上火?”
靳于砷用指腹摸摸自己红肿的下唇,脸上笑意温柔,漫不经心地回答:“被猫咬的。”
这话,任谁听得都不由想入非非。
但这位老实的男同事还当真了,老老实实建议:“猫的性子太野不好,你这最好还是要去打狂犬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