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见靳于砷不说话,汤之念点点头:“懂了,你就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我冷酷无情?”靳于砷无奈死了,“这位同学,能不能别冤枉我?”
汤之念看了眼靳于砷的脸色,低下头,故意说:“好歹我也给你当了半个学期的跑腿小妹,你说翻脸就翻脸,这段时间也不教我英语了,我五月份的托福考试可怎么办啊。”
“Kelsen不是在教你吗?”
靳于砷和谢彭越之间早就和好如初了,他这段时间忙着准备IB考试,没时间辅导汤之念英语。得知谢彭越在辅导,也就不用再费心。
“怎么?Kelsen教得没我好吗?”
“他教得可比你好多了,有耐心,还细心,更会鼓励我。”
靳于砷闻言点点头:“整挺好。”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对接下去的托福考试没什么把握。”
“多大点事。”靳于砷笑着摇摇头,“考不好下次再考呗。”
汤之念不确定地抬头,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可是你说五月份一定要有一个满意的成绩才行。”
靳于砷的心尖似乎被什么刺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什么时候那么听我的话了?”
汤之念:“……”
还真是给你一点雨水你就泛滥。
捅破了天的事情,好像能够坐下来,面对面,心平气和地把话说清楚,大事就能化小。
起码此时此刻,笼罩在彼此头顶的乌云似乎正在逐渐消散。
见汤之念无话可说,靳于砷倒是有一堆的话想说。刚准备开口,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是大伯那边来电。
靳于砷神色敛了下去,直觉有些不太对劲。
汤之念也清楚看到靳于砷接到电话后脸上神色的转变,他站起身来,等电话那头说之后,语气焦急回应:“把医院地址发来,我现在过来。”
电话挂断,靳于砷对汤之念说:“老爷子突然晕倒了,我现在得去一趟医院。”
“你爷爷他没事吧?”
“不清楚。”
靳于砷用手机联系家里的司机李叔叔,离开前对汤之念说:“咱们的事情先放着,下次再好好算账。”
“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汤之念,别胡思乱想。”
“知道啦!”
*
靳老爷子并无大碍,因为感染上了一波流感病毒,发烧晕厥。
只不过年纪大了,抵抗力不似年轻人,碰到一些流感之类的,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老爷子本名靳嘉祯,已经八十岁的高龄,身子骨其实还算是硬朗,没事喜欢去钓个鱼,下下棋。他年幼时跟着在戏班工作的邻居学过二胡,有童子功,因此现在还会时不时的拿出二胡来拉上一拉。
年轻时的靳老爷子长相英俊,身材高大,不过因为年迈身体萎缩,看起来瘦弱。
退烧之后,老爷子便被带回了靳于砷的大伯家,身边一个医疗团队候着。
靳于砷想把爷爷接到自己这儿,被大伯靳宏晨拦着。
靳宏晨倒也是有商有量的语气,说那边最近在闹离婚,风水不好,不太适合老人家去养病。
都是为了老爷子好,靳于砷也就没什么说辞。反正他最近这段时间在准备IB考试,就搬来陪在老爷子的身边。
守在旁边,自己也安心。
在靳于砷小时候,靳老爷子也曾经这样守在他的身边。
那次靳于砷肺炎,在医院病房里住了整整十天,总是高烧不退。
靳宏峻忙着集团的事情,隔三差五地出差,儿子生病那段时间,他正好在德国,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叶如之倒是在一旁守着的,但是几天时间下来,精疲力尽。
身边不是没有看护,就是不放心。哪有自己在一旁看着安心啊。
老爷子知道后立即和妻子一起来到医院,轮番照顾靳于砷。
靳于砷生病的时候很乖,明明发烧到了三十九度,眼睛都烧红了,但还是会强撑着,不哭也不闹。
他心里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不能哭,爸爸不喜欢男孩子哭。
实在难受了,他默默流着眼泪,咬着牙,催眠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靳老爷子在一旁看着靳于砷这样子,总心疼不已。凑过去摸摸孩子的脸,亲亲他的脸颊,低声哄他:等病好了,爷爷就给你买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