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堡期期艾艾的嗥著:“秦空大妹子~秦空大妹子~~”
“别嗥了,走,哥送你。”部长拽著他塞进路边的计程车,临走的时候不忘摇下车窗对鄢云招呼,“鄢总,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们慢慢来不著急,秦空好好照顾鄢总,拜拜!”
秦空满头黑线,枉费部长往常总是起著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实则是一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听听他话里套话的暗示,不堪入耳!
“哎,我说你便宜占够了没有?”秦空掐著鄢云的手腕使劲儿扯开他。
鄢云拄著她晃了晃,“别动……”
看他脚步不稳,身子重得不像话,秦空拧眉,这廝醉得不轻,当然啦一晚上啤酒、红酒、洋酒挨著灌,是个人都得醉趴下。刚才他死要面子,明明已经不行了,却硬撑著不肯当著下属的面露怯,嘖!
秦空把手搭到他的腰上扶著他,扭头四下张望,他们二十几个醉汉下来,把等在KTV门口接活儿的出租都打光了,深更半夜的路上车辆稀少,即使有计程车开过也是客满,大节前夜出来High的人不少,真是一车难求,请代驾她又实在心疼那白花花的银子,於是两人在路边踌躇了半天,秦空的体力渐渐吃不消,随著鄢云摇摇晃晃起来。
鄢云摸出车钥匙递给她,“你来开。”
秦空斜眼瞥他,“大少爷,我只在乡下帮大伯开过两天农用车,你敢让我染指你的名车吗?”
鄢云闻言仰头大吐一口气,“算了,你扶我上车歇会儿吧。”
秦空点头,吃力的撑著他走走停停走到X5边上,开了门鄢云爬上驾驶座,立刻难受的鬆开领带,解开衣扣,秦空问:“要喝水不?”
“……嗯。”他闔著双眼,懒洋洋的哼了哼。
秦空跑到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水,给了他一瓶,他不接,说:“帮我打开。”
“是不是还要我喂你喝啊?”秦空呲牙。
“哦,那最好不过了,谢谢。”他倒是不客气,歪过脸半张著嘴,一副“Come on baby”的邀请状。
秦空打开盖子抓过他的手握住瓶身,“哼,你想得美,自己喝!”
鄢云吃吃的笑,举高瓶子喝了口水,喝太急还呛得咳了几下,秦空叹气,抽了抽纸给他,“没事儿吧?”
“还好,就有点头晕。”鄢云靠著椅背,粗重的呼吸,车厢里全是他喷出的浓烈酒味,秦空按下车窗让凉爽的夜风吹进来,不然她可像橡木桶里发酵的葡萄了。
安安静静的坐了半个多小时,秦空困得眼睛睁不开,她出声问:“睡著啦?”
“没有……”鄢云一手搭在脑门上,声音被酒精弄得有点沙哑。
“酒劲儿过了没?可以走了没?”
“不行,再坐会儿。”鄢云缓缓的说,“太勉强驾驶,很危险。”
秦空在椅子上挪来挪去,这麼枯坐著无聊又无奈,她没话找话的问道:“我发现你真的很遵守不酒后驾车这条规定,是不是在国外抓这个也抓得特别严,你习惯成自然了?”
鄢云放下手,掀起眼皮注视著前面的挡风玻璃,良久他才说:“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有一年我跟我一个非常要好的室友一起开车去巴斯参加音乐节,晚上我们都喝醉了,跑去飆车,他比较好胜一直超我前面,我不服猛追著他赶,车速越来越快,突然我看到他的车失控翻下了山沟,嘭的一声冲上来一团火光……车毁人亡,尸骨无存。”
秦空瞠目结舌的望著他的隐在黑暗里的侧脸,想像著当时惨烈的场面,一个前一刻还和他把酒言欢的人,就在他眼前活生生的粉身碎骨,这样的衝击谁一下受得了?怪不得他但凡喝了酒死都不愿碰方向盘,原来是有“童年阴影”的关係。
鄢云嗤笑了一声,目光调到她呆滞的脸上,“怎麼啦?对我那麼感兴趣?”
秦空眨眨眼,撇嘴,“什麼感兴趣,我是觉得閒著也是闲著,八卦一下而已。”
鄢云放低椅子,翻过身侧躺著,说:“你八卦了我,我也要八卦你。”
“凭什麼?”秦空退到门边,这傢伙辐射出的热度像个小太阳似的。
“公平。”鄢云言简意賅,说出的两个字重如泰山。
“你想八什麼?”秦空摊手,刚才害他想起了痛苦的回忆,权当安慰他好了。
“你和你小武老师是怎麼回事儿?”鄢云脱口就拋下一枚重磅炸弹。
秦空气息一窒,整个人都僵硬成了石头,鄢云盯著她,“今天你歌唱得像个怨妇,他对你不好吗?昨天他看到你和我在一起,也不痛不痒的样子,你们不怎麼像一对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