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银员妹妹用甜美的声音问她“小姐,请问付现还是刷卡”时,秦空想一头撞死,為毛同样的歷史不断的在她身上重演呢?
“刷……刷卡……”
鄢云提著他的“礼物”,轻快的走在前面,秦空则提溜俩大塑胶袋,肩上扛著扫帚和拖把,喘得像条狗似的走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秦空手酸得不得了,放下塑胶袋歇口气,嘴里嘀嘀咕咕的埋怨:“3公斤的洗衣液;家庭装大号沐浴液;买一送一卫浴洁净组合……亲娘,我為毛贪这‘多买多折扣’的小便宜,把自己累个半死呢?”
一边甩手,一边困难的摊开麻痹的手掌,看著指关节被勒出两条深深的红痕,老天爷,她的手指估计要断了,哎,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
“你还要休息多久?让我老姐挺著个大肚子在家一直等,你过意得去吗?”鄢云停下来回头催促。
丫的站著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来拿拿试试!秦空哀怨的想,又不是她要去他家,是他硬逼著她去的,这会儿鸡毛子鬼吼鬼叫的,叫魂啊?
不过她自知他其实是找她撒气,於是老老实实吞下这一闷亏,拿出吃奶的力气提起袋子,蹣跚著举步维艰的往家走,鄢云上下打量她,讽刺道:“凡事量力而為,别总是眼大肚小,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秦空决定无视他,不就一两句风凉话咩?姐忍姐伟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於到了楼下,鄢云指指她住的六层,“我不陪你上去了,你抓紧时间赶快放好东西,马上下来。”
看她一女的累得快散架,待会儿还要爬六层,他大少爷居然出点力帮一把的意思都没有,欲杀人还嫌刀不够快,呸!什麼人呐!?
秦空彻底的怒了,而且怒向胆边生,咬著后牙槽恨恨的说:“你礼物也拿了,人你也捉弄了,咱们两清了吧?”
“清什麼清?”鄢云勾起装红酒的纸袋,一手叉腰,微微倾身问她,“我好心好意请你吃饭,你看起来好像不怎麼情愿啊?”
“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还在气我上次打你的事儿,可那时我不是成心的,也道过谦了,人们都说干大事的人不拘小节,你干嘛老揪著这点往死里整我呢?你到底有多大的怨气啊?趁今天咱们摊开来,一五一十讲清楚!”秦空气得不轻,论谁被当成傻子耍还不悲不愤?这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子不是?
鄢云好整以暇的问道:“怎麼这会儿你不怕我了?不再一见面就想著逃想著躲想著推卸责任了?”
“不怕了!”秦空粗鲁的抹了一把汗,大声的说:“过去对你充满敬畏,敬你是领导,畏你砸我饭碗,靠,现在算明白过来这些简直浪费表情,反正能出的丑老娘出尽了,咱不跟你玩阴的,直截了当,爱咋咋地!”
鄢云默默的盯著她好半晌,突然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前面带路。”
“誒?”秦空脑子格式化,这廝唱的是哪出啊?
“誒什麼誒?天都黑了,我姐不饿她肚子里的可挨不得饿,麻烦动作快点!”鄢云拿袋子向她屁股上轻拍了一下,像赶牛一样。
秦空还是拐不过弯,这哪儿跟哪儿呀?她还以為她一摊牌,马上迎来一场腥风血雨的摧残,怎麼转脸云开日出……月出啦?
鄢云叹气,“笨啊,笨死了!”说著绕过她上楼。
秦空死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楼道口,才叮叮咚咚跑过去,“喂,等等我!”
三壹回
再次来到小十六的房子,清水的面貌已改,虽不若想像中装潢得如何如何美轮美奐,极尽奢靡豪华之能事可劲儿折腾,但一眼也能看出设计绝对出自名家之手,用一种相当低调的方式来展现屋主的不凡品味,从细节到整体平平淡淡间流畅的高雅。
“给钱。”鄢云指著摆在门口鞋柜上的紫水晶方形瓶子,瓶底躺著一些毛爷爷和零零散散的钢鏰儿。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请人到家里做客,先强行索要礼物不算,现在还要收取参观费,秦空肃然起敬,“要多少?”
鄢云抬抬下巴,“不限,看你有多少善心。”
“嗯,这还是‘功德箱’啊?我投了钱能保佑我趋吉避凶还是长命百岁?”秦空扎紧口袋,这廝一定有“散财童子”的体质,一跟他接近都得破财。
“秦空,你别搭理他,他和你闹著玩呢,那是风水师傅让放的,说是‘入金免灾’,他今天头天搬来,你随便丢个硬币就可以了,主要讨个吉利。”江瑉围著围裙,手里举著汤勺,从开放式厨房的吧台前探出脑袋,笑著对秦空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