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云打了个哈欠,下床起身说了句:“借你家厕所一用。”
他施施然越过她走向浴室,秦空呐呐的望著,皱得像咸菜的衣裤,乱蓬蓬的头髮,有点破皮的鼻头……一个记忆点驀地闪现,秦空打了个激灵,她……仿佛、好像、貌似拿头磕了他一下!
她唰的冲到化妆台前,踌躇再三终於一鼓作气扒开刘海,额头上果然有一淡红微凸的肿块!
鹅滴神,不是吧?她真的、真的、真的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秦空对著镜子乾笑:“呵、呵呵、呵呵呵……”这下完了,毁了,跟小十六的恩怨想两清估计是没指望了……
誒?秦空突然顿住,手指奇慢的拂上嘴巴,这里怎麼也肿了?特别是上嘴唇往外翻翘,跟安吉丽娜的朱唇似的,秦空左看右看研究了半晌,挖空心思回忆却再也抓不到任何有用的记忆点,红肿的嘴唇儼然成了“无头公案”。
鄢云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他走出来看到秦空捂著嘴怔愣出神,眼神瞬间黯淡,低头看了眼时间,“做点吃的,我饿了。”
秦空茫然的抬起头,镜中的他清雋迷人,晨曦的金芒铺洒在他身后,氤氳出一层淡淡的光影,肌肉的轮廓从衣服里隐隐透出,犹如水墨画的明暗过渡,朦朦朧朧昂藏著挺拔之美。
“……噢,稍等。”秦空马上站起来,两颊发热,心如擂鼓,缩著脖子迈著小碎步跑出了卧室。
急急忙忙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她傻了,除了两个前天晚上顺来的盒饭,其餘什麼都没有,让身娇肉贵的大少爷吃两天前的剩饭……呃,她真是活腻味了,再说她也捨不得!
一隻手从后方插进来,直接拿了一盒盒饭,秦空不及制止,鄢云打开盖子,蹙眉看了两眼,然后盯住她问:“这是什麼?你平时就吃这个?”
秦空一把抢回来,尷尬的说:“这个月……超支了,我,我没钱……”
鄢云一边严格的审视她,一边消化她话里的意思,冷不防笑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月光族’?不但是身体连同存摺都纯洁得能被月光穿透?”
秦空呛到自己的口水,M个别的昨晚她把“纯洁与月光的秘密”也跟他说了?内牛满面,她屎了算了!
鄢云歪著脑袋,观察她万念俱灰的惨白小脸,“虽然今天你们不用按时上班,不过我不能迟到。”
“所以呢?”她有气无力的问。
“换衣服,一起走啊,我要回酒店一趟再去公司,路上会耽误不少时间。”
秦空条件反射的“噢”,可人站著没动。
鄢云把手插到裤袋里,“喂,你该不会打算就穿著这件睡衣出门吧?”
睡衣?秦空倒抽一口气,嗷嗷嗷~~她的大T恤里面只穿了一条大妈样式的裤衩——她娘在菜市场买的!她居然就穿成这样跟他混了一宿!!!
秦空头顶冒烟脚底抹油,火车头似的冲进卧室,把门关得震天阶响,鄢云爽朗的笑声从门外钻进来,一声声像猪八戒的钉耙凿在秦空心上,别拦我,让我死五分鐘先!
秦空脱下T恤丢到地上狠狠踩了N脚,不解气啊不解气,她就不明白了,為毛小十六不听她的打电话给孔岫,硬要亲自送她回来呢?看她出糗他那麼爽吗?老天爷,我跪求你报应他,您老是不是老糊涂了没听清,一个劲儿报应我啊?!
太他妈的惨绝人寰了,杯具的秦空默默垂泪无语,翻出衣服穿上,扣好内衣她落低的视线看到东半球上有三条爪痕,她霍然屏息,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那三条浅浅淡淡的粉红在周遭的雪白中显得尤為清晰,哇靠!昨晚……继小十六之后,金刚狼也穿越来了?
秦空重新出现在鄢云面前时,又恢復了往常中性的打扮,即使脸上还残存著些许萎靡之色,起码还保持著都市OL应有的气质,反观鄢云就邋遢糟糕得多,出门下楼一直走在秦空后面,感觉有点羞於见人。
秦空当然也不愿意跟他并肩而行,搞得像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俩昨夜春风一度一样,如果真的度了春风她倒也认栽,问题没有那麼她才不背这个黑锅!
小十六若想从她嘴里听到感谢他昨晚强行送她回家的话,没门儿!不是她薄情寡义,公道自在人心,她从没求过他这麼做,她喝醉了,打了他还是骂了他,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单身未婚女性收留他一大老爷们一夜已经有悖道德常伦,她不跟他计较,他聪明的话最好也别跟她计较,往后他当他耀武扬威的总经理,她做好她的本职工作,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