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扭伤脚了吗?”鄢云在她头顶问。
秦空揪着他两臂上的衣料,死盯着他喉头上那抹水亮亮、红彤彤的口红印,希望就此死去,“我没事,请放开我,鄢总。”
鄢云挑挑眉,对她这般淡定自若的反应很是好奇,可目前她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遂判断她吓傻了,完全出于条件反射回答他。
秦空不见鄢云松手,提了一口气,又说了一遍:“请放开我。”
鄢云侧头看了看她脚上的鞋子以及地上的一团混乱,“你等一会儿。”
秦空还没弄清他什么意思,突然感觉身子一轻,他抱起她晃过油腻腻、稠不啦叽的汤汤水水,轻松将她放到干净的地方,为这个很绅士也很骑士的举动,廊道里又是一阵欢呼。
呸,绅士无非是一匹有耐心的大野狼,骑士披荆斩棘救出公主的最终目的,还不是XXOO人家?鄢云这厮自打两人撞上之后,爪子就再没撒开过,秦空大不敬的扒拉开他,攥紧敞了三颗扣子的衣领,刚想说话却瞄到杵在面前,嘴里叼了一个鸡腿,眼珠子贼溜溜在她和小十六身上转来转去的孔岫。
孔岫一挥鸡腿挡住秦空,嘿嘿笑着问:“帅哥,何方人士啊?这么仗义,救我家姑娘于水火,感恩感恩。”说着那色迷迷的咸猪手摸过来,蹭了一块鄢云脖子上的红印子,磨着手指搓了搓,砸嘴:“哎哟,这咋整的?小秦妹妹你也太饥渴了。”也不晓得留一口给姐。
秦空斜眼,丫的亏她来前指天指地说要戒男人,看来还是有区分的戒,遇到小十六这种档次的极品,她那花痴个性自然而然破茧而出,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立马收于帐下,见天的蹂躏糟蹋。
鄢云眯眼冷笑,反手钳住孔岫的手肘,“你来得正好,走,带我去你的包厢!”
“哎哎哎,帅哥有话好好说嘛,你急什么急呀?不过,你这脾气……我喜欢!”孔岫皮皮的笑,乐呵呵的,即使被鄢云扭得膀子都拐到了一边,但在强大的男色面前仍旧不忘出言调戏。
秦空扶额,姐姐,他说的是去包厢,没说去开房,你傻乐个屁!叹息着扯了扯鄢云的衣袖,“鄢总,你这是在干嘛?她是我朋友。”
鄢云说:“没错,找的就是你这个朋友。”
他要找孔岫?为毛?他们又不认识,秦空莫名其妙的望着他,孔岫虽然也云里雾里的,却因为听秦空喊他“鄢总”,如此特别的姓氏,她一下想起他是谁了,“哇塞,你就那个丧尽天良俊美无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吃铁板公鸡蛋的小十六!”
她喊出这一长串称呼的时候,人高马大的鄢云已经押着她走了几米远,奈何秦空受俩球状物所累,过早停止长高,穿了三寸高跟鞋也够不上他的步幅,孔岫这么一嚷嚷,她差点冲着鄢云的翘臀跪下,姐,我要被你玩死了!
鄢云顿步,阴测测的回头,“秦空?”
“……那个,鄢总请听我解释,其实……”
“其实什么?”鄢云拖着孔岫回来拉她,“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在搞什么鬼!”
秦空心知大临头,死期已到,老老实实的说:“给我点时间,容后听凭发落。”
于是,当孔大哥看到一个漂亮得不像话的男人一手拽着孔岫,孔岫手里还抓着一根鸡腿;一手拽着秦空,秦空手里拎着一双高跟鞋,仨人进来呈现出三种不同面貌,自己老妹美滋滋的一边继续啃鸡腿,一边全副精神明显焦灼在帅哥身上,秦空则如丧考妣,一脸的欲哭无泪;而那男人嘛笑肉不笑的,森冷的眼神咄咄逼人。
“……鄢总经理?怎么是你?”孔大哥诧异的站起来。
鄢云也是一愕,“孔先生……”
原来这俩前阵子才在某个商务会议上碰过面,因所在的领域不同,只交换了名片,打了个招呼,没想到再次相见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
鄢云的出现让包厢内顿然热闹起来,孔大哥本是人精,谁是大头谁是小菜倍儿清楚,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的二世祖压根不够看,自然让位给真正有实力有能力的小十六,再看闯祸那俩丫头的,推到一边蹲墙角面壁去!
撤了菜重新上了满满当当一桌山珍海味,孔大哥斟酒自罚三杯,赔礼道歉,那礼遇和排场挤兑得二世祖的白脸接近死白,唧唧歪歪墨迹了一阵,找了个借口跟狗腿子灰溜溜的遁了,哎,人比人气死人啊,咱不留下来受气。
二世祖一走,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鄢云仿似不经意的扫秦空一眼,秦空当即浑身发冷,寒毛倒竖,来了来了要起妖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