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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似锦在旁边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看他。
陆渺明显不记得太多,他的姿势不够标准,手劲儿也不够恰当。桌上的彩球四散炸开,飞花一般胡乱碰撞,最终停下的位置越来越刁钻。
他不敢看过来。程似锦发现,他还是存在一丝畏惧。
真的是因为讨厌我才害怕的吗?
沙沙。
项圈里的铃铛发出微弱的颤响。这声音只有陆渺自己能听见,他空空地吞咽了一下,伸手又去拉扯了一下金属环。此刻,她的手忽然从侧面覆盖上他的手背。
薄荷混杂着松柏的清寒气,她身上的气息缠绕上来,如一根绳索编织的囚网。陆渺偏过头看她,两人一瞬间近在咫尺,他的视线蓦地撞在她的唇上,鲜艳浓烈的朱红映进瞳仁。
程似锦抓着他的手,握紧球杆,随后又松开,低语:“怎么这么紧张,你的手好冷。”
她看着球桌,没注意陆渺的视线,只是又重新握上去,温暖的指腹贴着他修长的骨节,掌心压住白皙的手背。
一条健康明晰的血管,从她紧握的手腕间蔓延出来,没入小臂。
陆渺半晌才收回视线,他来不及反思自己在干什么,刚开口说:“打不准……当然会紧张……”话音未落,程似锦另一只手箍住了他的侧腰,陆渺像是被摸了一把尾巴根似的,脊背嗖地发凉,寒毛倒立,声音都跟着颤抖了一下。
“渺渺,”程似锦帮他调整角度和手感,“你上次那么叛逆、那么有骨气,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是在骂我吗?”
程似锦笑了笑。
她离得太近,说话时的呼吸频率都能感知到。陆渺的耳根已经红了,他又道:“早知道反正都落在你手里,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挣扎……我还是太幼稚了。”
程似锦的掌心控制着力道,他说完这句话,球杆像是通了灵似的突然变得很好用,砰地击中一颗台球,在桌上轻撞一声,滴溜溜地滚进袋子里。
她继续看第二颗的位置,说:“还是不一样的吧。你自己尝试过、坚定地拒绝过,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过来找我,这其中肩负的道德成本是不一样的。”
程似锦瞥了他一眼:“无论结果是不是一样,你心里的感受起码是不同的。对了,你住多久了?”
“两个月零三天……”陆渺说。
她只是随口问问,陆渺却瞬息沉默下来。
程似锦的新鲜感并不长久,他早有听闻。
第二杆同样进球。
在调整完手感后,程似锦松开他,让陆渺自己挑选角度。她另一边的手却慢悠悠地解开他身上的制服,几颗扣子轻巧地松散开,温暖的手指潜入到衬衫边,隔着薄薄的布料,指尖如奏钢琴曲般,抚过他精密优美的骨骼。
陆渺的手有些发抖,他还是没学会,转过头,眼底湿润地看着她,露出那种被欺负的眼神,他觉得很坏,用眼睛去瞪。
可是眼神触及她修长的五指,如同被一把火烧到似的。陆渺又仓促地转过头,喉结滚动,低声:“我就知道……”
程似锦的手越来越肆行无忌,他一把抓住,对上她的眼神,顿时泄了气。
“你干嘛啊。”陆渺委屈地控诉,眼底湿淋淋的,“除了欺负我根本就没有别的目的,也不是真心想教的。”
程似锦微笑道:“要不然呢?”
陆渺被她娇生惯养久了,羞耻过头,扑过去咬她,被她早有准备地抬手抱住。程似锦转身压下去,用手垫着他的后脑,将陆渺按在台球桌上,膝盖抵紧冰冷的桌沿。
彩球四散,只有一颗白色母球和一颗黑八在他的脸颊旁缓慢地滚动,被桌面的震颤催促着随机漫游。
他的喉结发颤地动了动,想说什么,可她低头封住了唇,捧着他的脸颊。
陆渺的呼吸停滞了一刹,他尝到程似锦唇上口红的细微甜味儿。坚硬的桌面,顶灯强盛的光芒,灯影汇入眼眸,伴随着空气被攫取消弭的轻微窒息感,一切都开始摇动着、目眩神迷地渗入脑海。
制服凌乱,只有他脖颈上的装饰还在原处。
程似锦拉着他脖子上的心形金属环,皮带勒入到肉里。陆渺无法不迎合,无法挣脱她的意志,他失去分寸地主动缠绕上来,抱住程似锦,似乎想要恳求她不要扯得太用力,可最后,急促的呼吸下是一声含泪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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