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人盲目,X虫上脑的齐王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阻,一意孤行,最终于在一年后,拆迁扩建挖墙角等等巨大工程全部完工,扩建后的大司马府比皇宫还要大,西苑的围墙被推倒,一条可以容纳八辆牛车同时通过的大道连接了皇宫和大司马府。
齐王平时处理国事累了,就坐着羊车来皇宫西北面的华林园散步,俨然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这一年,清河十三岁。
齐王为了讨好羊献容,还特意提出为清河举办盛大的生日宴会。
隔着帘子,羊献容表示反对,“如今国库紧张,到处都要用钱,不用铺张浪费为清河过生日了。”
齐王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在心中已经将清河当继女了,说道:“我们司马家的小公主,自然要千娇万宠的养着了,不用国库掏银子,一切都交给大司马府去安排。”
简直笑话!堂堂大晋公主,用得着大司马掏私房钱过生日?丢不丢人呐。
羊献容不好当直接拒绝,说道:“清河不到十天就要过生日,太过仓促,办的不好看。何况她明年十四岁,要办及笄之礼,到时候再好好给她操办,今年就算了。”
羊献容坚决不予,还画大饼说明年再办及笄之礼,齐王这才作罢,临走之时,他留下一堆的礼物,“这是我的一片心意,送给清河的。”
齐王磨磨蹭蹭的离开了。
潘美人开箱,对着礼单一个个清点生日礼物,发现里头的衣料、首饰等等,都适合妇人使用,并不适合清河这样明媚娇俏的少女。
甚至几箱子已经制作完毕的衣裙,也不是清河的尺寸,清河穿着太大了,倒是比较适合羊献容。
潘美人是和羊献容一起长大的手帕交,目睹无数个男人拜倒她的石榴裙下,齐王往哪个方向撅屁股,她就晓得他放什么屁,怒道:“齐王太过分了,皇后,我把礼物退回去。”
“不要。”羊献容说道:“既是送给清河的生辰礼物,那就给她送过去,留着赏人便是。”
潘美人无奈,只得照做,问道:“皇后要忍到什么时候?齐王越来越过分了。”
自从打通了墙壁,齐王几乎天天来逛皇宫。
羊献容斜依在熏笼上喝茶,“急什么?再困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先与齐王周旋着。大晋政局的稳定要紧啊,要以大局为重。去年洛阳城巷战,皇宫也大清洗,足足二十二天才把尸体清理干净,其实那些人有什么大错呢?大家立场不同罢了,我不想再看见生灵涂炭,得过且过吧,况且,朝臣士族应该比我们还着急。”
“齐王是为了当大司马才冒着风雪赶到京城勤王,如果他不知收敛,士族、甚至其他藩王会把他赶下台的。男人嘛,会一时被美色所迷,但是江山永远排在美人前面,齐王总有一天会醒悟的。”
羊献容从小美到大,早就看惯了男人们追逐的目光,并无师自通与之周旋。
俗话说未嫁从父,出嫁从夫,但是她有个懦弱无能的父亲羊玄之,根本无力保护她,最后任由外祖父孙秀把她当做政治棋子推到皇后的位置上。
她那个白痴丈夫,更不能保护她了,所以,羊献容早就学会了忍耐、冷静,慢慢周旋。这是她的生存和处世之道。
潘美人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捏着鼻子收下礼物。
羊献容还叮嘱她,“千万不要告诉皇上,他什么都不懂。”
潘美人应下。
羊献容想了想,又道:“也不要告诉……他。”
潘美人明知故问,“他是谁?”
羊献容使了个“你懂的”的眼神,说道:“你又调皮了。”
潘美人当然晓得他就是刘曜,说道:“据说匈奴内部起了纷争,又在打仗。匈奴王刘渊几个儿子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这个义子能打,他忙得不可开交,已经很久没有来洛阳城了。”
羊献容一听,立刻悬心,不禁问道:“匈奴战况如何?”
潘美人道:“不知道,皇后要我去打听一下吗?”
羊献容忙道:“不用了。”
潘美人退下,处理齐王送的一堆礼物,越看越糟心,齐王那双眼睛简直藏着火,要把隔在中间的帘子烧成灰烬。
潘美人见过很多男人对羊献容露出有欲念的眼神,甚至包括刘曜,但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像齐王这样大权在握,能够力排众议,挖皇宫墙角,把皇宫当成自家后花园的权臣。
潘美人担心齐王色令智昏,放着江山不要,非要美人,到时候羊献容怎么办?
潘美人一直把羊献容的安危放在首位,为此,她违抗了羊献容的命令,悄悄写了一封信,交给四夷里香料铺的掌柜,要他转交给刘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