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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如此多娇/换女成凤(149)

皇太弟当然说不能忘。

手下们指着金墉城方向:“我们的战友尸骨未寒,罪魁祸首还在金墉城舒舒服服的活着,凭什么?这不公平!”

又有手下把讨伐檄文拿出来,逐字逐句的读给皇太弟听,“……说是讨伐长沙王,还有奸臣羊玄之,如今这两人一个还好好的活着,另一个早就吓死了,那么,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打仗是为什么?七里涧的兄弟都是白死吗?”

七里涧,是讨伐军心中永远的痛。

眼看着手下群情激奋,要哗变了,皇太弟心生恐惧,“你们想要什么结果?”

手下说道:“长沙王必须死,才能慰藉七里涧的亡魂。羊玄之已经死了,那就父罪女偿,废掉羊皇后!”

第65章 一废

皇太弟司马颖慌了。

羊皇后还好说,一个傀儡皇后,废了就废了。但是,杀长沙王没那么简单。

他是当着尚书令王戎的面接受了长沙王的投降,说好了保他全家性命,如今出尔反尔,谁会服他?

可是,若不杀长沙王,手下群情激奋,恐怕要哗变啊!

皇太弟陷入纠结,考虑再三,还是安抚手下比较重要,士族反正是墙头草,瞧不起就瞧不起吧,等我当了皇帝,你们还是得臣服于我。

皇太弟命手下砍了长沙王的人头,“……只要他一人的性命,家人不要碰。”

去年长沙王杀齐王司马冏,也是放过了他的家人,赢得贤德宽容的称赞。

自从王悦成功“劝降”长沙王,他就在皇太弟的府里当幕僚,盯着司马颖的一举一动,听到司马颖手下集体请愿杀长沙王,王悦当即就把尚书令抠门戎这座保护伞给扛过来了。

王戎倚老卖老,“皇太弟,长沙王不可杀。这是你答应过老夫的。”

司马颖也愁啊,“我若不杀他,七里涧的亡魂不得安宁。我也没办法。”

王戎退让一步,“废为庶民,发配边关充军。让长沙王将功折罪,他的军事才能是藩王中最强的,这样的人若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但是死在自己人的刀下,太不值得了。”

皇太弟听得有些脸红,的确,论打仗,长沙王最厉害,他当然比不过,“尚书令,我要顺应军心,不能逆天而行啊。”

皇太弟的位置是七里涧那些淹死的士兵尸体铺就而成。

杀了长沙王,会成为士族瞧不起的皇太弟。

如果不杀长沙王,连皇太弟都做不成。

你说我该怎么选?

见皇太弟执意如此,王悦提出另一个解决方案,“殿下,我有一个法子,既可以顺应军心,泄了军愤,又能保长沙王一条性命。”

皇太弟大喜,“快说!”

王悦道:“陛下可知殷纣王炮烙之刑?”

金墉城。

这座被关进无数权贵皇室的华丽监狱,至今只有皇上司马衷和皇后羊献容活着出去,打破了无人生还的铁律。

司马乂全家被圈禁在此,金墉城这座城堡固若金汤,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外头的人也攻不进来,司马乂站在城楼上,俯瞰洛阳城。

一道道沟壑正在回填,像是修补伤口,粮食源源不断从城外运进来,城里升起炊烟的里坊越来越多,得到补给的城市散发着阵阵人间烟火的味道。

被圈禁的这些日子,司马乂没有想如何度过往后漫长的囚徒生涯,他每天站在金墉城的高塔上数一条条炊烟,每一条炊烟背后,就是一家人的生计。

司马乂觉得,洛阳城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他的“牺牲”是值得的。

“殿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司马乂转头过去,居然是王悦。

半个时辰之后,金墉城的广场上竖起了一根铜柱,四周堆满了柴炭,就像冬天的铜火锅。

点燃柴薪,铜柱渐渐从青铜变成了火红的颜色。

一个经过严刑拷打过的犯人被行刑人拖着双臂,一步步拖到行刑台,他蓬头丐面,浑身血污,后背、臀部、小腿、脚后跟等部位被粗粝的路面磨出血来,拖出了一条弯曲的血迹之路。

前来围观的军队却毫不畏惧,露出兴奋的光芒。

行刑台摆着香案,用来祭奠七里涧死去的同袍战友。

路上被拖曳的犯人正是长沙王司马乂,在七里涧淹死同袍的罪魁祸首。

长沙王已经被打晕了,无论如何拖曳,他都没有反应。

两个行刑人用铁链捆住昏死过去的长沙王,将他架起来,然后捆在铜柱之上。

呲的一声,身体贴在烧烫的铜柱上,衣服头发瞬间烧没了,黑烟白烟交替翻滚,形成一个燃烧的人体。

同袍是在水里淹死的,那么长沙王就要受到炮烙火烧之痛,才能解军队心中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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