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王敦出名的倔强性格,王导才会把护送母子的任务交给堂弟,因为王敦一旦认定了,什么公主,甚至皇帝皇后说的话都不好使,王敦要做的事情,谁都无法阻止。
这也是曹淑听到消息后没有翻脸,表面答应王敦的原因,因为王敦根本说不通,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就像磐石一样不会转移。
清河本是满心欢喜和王悦重逢,可是突然被告知只有三天时间了,她如何不急?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砌墙的王悦,难道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该怎么办呢?
王悦倒是很轻松,“不用着急,还有三天,大不了我和母亲藏起来,堂叔也没办法。”
这倒是个办法!
清河忙说道:“不如你和曹夫人藏在河东公主府,王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们会躲在我姐姐家。”
王悦道:“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孙会在河东公主府可以当奶娘躲藏,我和母亲不能在此地久居,再说了,我们躲起来又帮不了你们,有何意义?”
清河被问住了,王悦和曹淑高傲的性格,可不是藏头露尾之辈。
思忖间,王悦把砸破的墙补好了。
清河一来,曹淑就去隔壁抠门戎家买天价脆梨,特意多买了几个,等王悦清河晚上捎给荀灌。
此时王悦回房洗澡,清河蹭到曹淑身边,“听说王驸马三天后就要带你们去江南了,怎么办呢?”
王敦这个人油盐不进,曹淑也暂时没想到好法子,说道:“莫愁,今天是上元节,这个年还没过完呢,明天再说。”
曹淑是一个乐观的性格,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清河被曹淑感染了,突然迷之自信,觉得小年那天联合长沙王两百多人就成功勤王,这种不可能的事情都做成了,对付王敦应该没问题。
于是清河恢复了精神,这时侍女们已经陆续提着热水桶去了王悦房间,清河对着冒着热气的水桶浮想联翩。
知女莫如母,曹淑懂了,借口去厨房看一看今晚的菜,留下清河一人。
清河喝着曹淑江南带来的清茶,却越喝越渴,隔着几道门,王悦在洗澡……
清河贼心顿起,眼珠儿咕噜噜的转动,瞅着四处无人,偷偷跑到了王悦的房间。
哗啦啦!
浴房传来阵阵水声。
隔着一道门,清河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红了耳朵尖。
清河的耳垂就像染了胭脂,心脏还扑腾扑腾的跳,就像揣着一只小兔子,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如夏日野蜂飞舞。
害怕被人瞧见,清河进了房间之后,又飞快跑了出去,四处张望,没见到人,又偷偷溜了进来。
幸亏大晋是跽坐,在室内只穿着布袜,走路悄无声息,否则就露馅了。
清河不敢更进一步,去偷窥王悦洗澡。
她这个年纪,又是害羞又是大胆,隔着一道门,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脑子里全是王悦洗澡的画面,虽然眼睛没看见,大脑里的画面却大胆的很,什么样子都有。
就这样,清河已经很满足了。
蓦地,浴房传来王悦的声音:“外面是谁?”
清河脑子里那些晋江原创网禁止描述的幻想立刻被打断了,回到现实中。
清河装死,心想只要我不出声,王悦就会以为他听错了,以为屋子里的动静是风声。
可是过了一会,王悦又问:“是谁?”
清河见躲不过去了,又不能泄露自己见不光的小心思,于是放低了声调,学着王家侍女的声音,“我是墨云,来打扫房间。”
王悦说道:“水有些凉,拿一壶热水进来。”
清河道:“是。”
清河赶紧出门去叫真正的墨云加热水,可是刚到门口,就听王悦说道:“厨房太远,把茶炉上的茶壶端过来就是。”
茶炉就是清河刚才休息的地方。
“是,世子。”清河只得提着茶壶,推开浴室房门,一股梅香传来。
王悦此时背对着她躺在澡盆里,盆中飘满了当季的白梅花,遮掩了他的身体,他仰着头,眼睛上蒙着一块手巾,似乎在闭目放松。
他看不见我,太好了!
清河提着茶壶,学着丫鬟的小碎步,快速靠近,往澡盆里添热水,“世子觉得够热了,就叫停。”
哗啦啦!
清河举着茶壶添热水,细细的水流注入澡盆,惹得一片片白梅花在水里浮沉,就像她的一颗少女心,跌宕起伏。
偶尔白梅被注入的热水冲走,水下王悦的大长腿会露出一小块。
非礼勿视。清河立刻挪开目光,可是又忍不住把眼珠子转过来细瞧。
为了多看王悦一会,清河故意倒的极慢。
王悦始终都没有喊停,清河就一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