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空间再大，也是逼仄的，顾晚莞和厉霖川的位置并不远，静下来的时候，似乎都能听得到对方的心跳。

“我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厉霖川轻声道，“这件事情和我们以往遇到的不同，走错一步就会落得万劫不复，我自己尚且没有十成把握，把你牵扯进来，我担心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你。”

厉霖川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的话，从前他都是告诉她想做什么就去做，顾晚莞眼皮颤了颤，忍不住动了动嘴唇。

“也没什么，”厉霖川看出了她的担忧，笑着揉了揉她半干的头发，“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么一件事就折了心志，不用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顾晚莞嘟囔了一句。

“没有办法保护你，自然就只能把你留在京城，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八月节之前，我还可以抽空回去三次，不至于叫你太过担心。”

“剩下的你都猜到了，分毫不差，全是我的打算。”

厉霖川简单解释了一句，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顾晚莞很是戒备，“你又准备什么坏事呢？我告诉你别想瞒着我，我猜得到！”

“晚莞……”厉霖川勾了勾嘴角，他眼中含笑，显得本就无可挑剔的五官更加俊朗，“在这之前，从来没有人，能把我的心思猜的这么准。”

他的顾虑，他的准备，顾晚莞猜的几乎分毫不差，就算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是厉斯年，也是做不到的。

厉霖川不知道，在他没注意到的过程里，顾晚莞原来已经如此了解他。

“不用这么客气，我还有没想明白的事，”顾晚莞哼了一声，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你既然打定主意不告诉我，那今天什么情况？怎么又突然想开了？”

第1115章 权风衍不行

厉霖川笑吟吟的看着她：“当然是为了救你。”

“救我？”顾晚莞瞪圆了眼睛，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怎么救？”

把她堵起来不让她跑？

现在救人的方式已经这么玄妙了吗？

“你放在他们房间里的熏香，”厉霖川轻声道，“国外对于这类的东西不算敏感，所以你能得手，但是给权风衍在国内这么久，稍微给他一点时间，就会想得到这层。”

“你是不是想，在安娜珍他们离开之后，趁机去把东西收回来毁掉？”

厉霖川看她一脸不服，抬手在她发顶揉了揉。

“不可行。”

“为什么？”顾晚莞皱起了眉头，“这里的监控我想过办法了。”

“不仅是监控的问题，”厉霖川缓声解释，“就算安娜珍真的能成功，她也会想办法把这件事暴露在众人眼前，到时候你只要出现，不用证据，权风衍都会知道是你做的。”

“她……”

“她和权风衍之前就有过婚约，”厉霖川轻笑，“所以她知道，权风衍有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除非维斯出面。”

顾晚莞没想到这一层，微微抿了抿嘴。

“为什么选在了今天？”厉霖川把她垂落的头发向后捋了捋，眼神晦暗不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顾晚莞不想说这个，恹恹的撇过了头。

“不想说便不说吧，”厉霖川敛下了眸中的寒意，“总之，我出面之后，权风衍会先入为主把这当成是我的安排，今天你没有来过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嗯？”

“不用你教，”顾晚莞撇嘴，半晌过后，又补了一句，“我知道。”

厉霖川低笑，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还生我气？”

“废话……”顾晚莞抱着膝盖不理他。

“我道歉，”厉霖川声音柔和的像雨后从云层中露出的微光，“晩莞，你追过来之后，我其实就想和你把情况说明白的。”

“那为什么没说？”顾晚莞声音低低的，“别和我说没有机会，我们单独见面的时候，你除了吓唬我，就在吓唬我，我看很有机会。”

厉霖川失笑，把人抱进自己怀里，哄孩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背：“大概……是因为我迷了心智，还想看看，你毫不犹豫选择我的样子。”

就算他有说不出口的话，就算他做了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顾晚莞也从没有怀疑过他，厉霖川从来不曾依赖过别人，平生第一次，像是有人在他手腕上栓了一条看不见的线，牵动着肺腑，告诉他身后还有人牵挂。

他舍不得松开，还想让顾晚莞牵的更紧一些。

“有病……”顾晚莞小声骂人，“权风衍那个变态缺爱也就算了，你干什么也这样……”

厉霖川收紧了手臂：“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