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久之前，她还可以劝解唐妍，让她放下执念，重新开始，可现在，在她对承轩做出这样的事情开始，顾晚莞的同情早已经全部灰飞烟灭，唐妍再如何凄惨，对她而言都是理所应当的罪有应得，倒不如说眼下她看上去越惨，顾晚莞心里越畅快！

“你……生气吧？”唐妍咯咯的笑了起来，嘴角的鲜血让她看上去格外癫狂，“我就是要让你生气，你儿子还好吗？”

顾晚莞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唐妍是整个人固定在身后水管上的，根本来不及躲避，顾晚莞的巴掌丝毫没有收力，她惨白的脸立刻肿了起来。

唐妍目光一僵，半晌之后，又低低笑了起来。

她的目的就是这个，顾晚莞越生气，她越高兴，这三年以来，唐妍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伪善！”她撕扯着声音怪叫起来，“顾晚莞，你也有今天！你不是瞧不上我吗？你不是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怎么？你现在已经可以当着厉霖川的面动手了？！你不是很在乎他吗？继续保持你清高的形象啊！”

她吼的声嘶力竭，丝毫不顾及已经干涸出血的喉咙，顾晚莞冷眼看着她，在声音落下后，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唐妍猛地瞪圆了眼睛。

“顾……”

“啪！”

“你！”

“啪！”

一个又一个巴掌，声声清脆，唐妍每开一次口，顾晚莞就会毫不留情的挥一次手，直到她的侧脸彻底肿起，再说不出半个字，顾晚莞才慢条斯理的把手收了回来。

“说够了？”她轻笑着问，“如果你还有话说，那可以继续。”

唐妍紧咬牙关，恶狠狠的盯住了她。

她的样子比刚才还要狼狈，地库地面的灰尘把她的衣服弄得皱皱巴巴，松垮的披在肩上，红肿的脸颊再不复往日精致，眼底一片血红。

“既然你说够了，那就轮到我了，”顾晚莞垂眸，纤长的睫毛掩盖了眼中的情绪，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不想听废话，问你什么答什么，听懂了吗？”

唐妍的脸火辣辣的疼，想反驳，又害怕顾晚莞继续动手，负隅顽抗的咬住了下唇。

“为什么对承轩出手？”顾晚莞低声问，“是谁，指示你做这样的事？”

第805章 哪来的过去

毕竟是三年前就认识的人，唐妍的心计头脑到什么地步，顾晚莞有一个大致的了解，光凭她自己，不可能会把矛头转到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身上。

“指示？”唐妍冷笑起来，“不需要指示，我看你不顺眼，找不到机会整你，就干脆整你儿子，怎么？不可以吗？”

顾晚莞捏了捏拳头。

小家伙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眼前，顾晚莞几乎咬紧了牙关，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不意气用事，听到唐妍这么说，刚压下去的愤怒又有了重新升起来的趋势。

“晚莞。”

身后低沉的声音唤回了理智，顾晚莞带着戾气回眸，微微一顿，别开了眼睛。

厉霖川也没料到动手的会是唐妍，不过不论是谁，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淡淡的扫了一眼，不由分说牵住了顾晚莞的手。

“松手，”厉霖川低声道。

厉霖川从前最不喜欢看女人们争风吃醋你推我搡，顾晚莞闻言僵了一下，倔强的抬起了眼。

“厉霖川……”唐妍倚靠着身后的墙壁，喃喃叫了一声，“二少，你还记得我吗？……”

她声音带着哭腔，自嘲一样笑了笑：“你可能都不知道，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爸和我说，不出意外，那就是我未来要嫁的人，我好高兴，偷偷在宴会厅的柱子后面，看了你好久……”

唐妍眼睛没什么焦距，眼角不住有眼泪落下，好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回忆，顾晚莞听的心头火气，正想上前，被厉霖川微微施力，重新拉了回来。

“我本来是想嫁给你的，”唐妍喃喃着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当初听到可以订婚的消息，我高兴了好久，甚至偷偷跑去法国试遍了婚纱，想着如果有一天你带我去，我可以把最好看的那个穿给你看……可最后，你还是拒绝了我……”

她苦涩的笑了起来，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光环已然全面崩塌，像一直蚌壳，露出了最柔软的部分，令人忍不住动容。

“松开我，”顾晚莞听不下去了，狠狠甩了下手臂，“你想在这里就继续待着，我给你们挪地方！”

厉霖川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听到顾晚莞的声音，微怔了一下，见她满眼都是委屈和气愤，不由失笑：“宝贝儿，你又想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