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方灵疑惑。

“我刚才完成了正常人不能完成的壮举，”秦瑞呼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角的冷汗，“等小琛手术结束，一定要让晚莞给我点精神补偿。”

厉霖川刚才说的“无论男人女人”，就是在告诉他，里面那个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他顶着这么大压力要来的承诺，怎么说都得让顾晚莞亲自下厨请他吃顿饭！

方灵翻了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秦瑞愣神的这段时间，厉霖川已经坐到了顾晚莞身边，他什么都没说，只把顾晚莞纠缠在一起的手拿过来放在掌心里揉了揉，然后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头，放到了自己肩膀上。

宽阔的肩膀，无形之中分担了不小的负担，顾晚莞疲惫的睁了下眼，慢慢放松了自己无意识间紧绷的肌肉。

“认识吗？”她轻声问，“你和刚才的裴小姐。”

“十几岁的时候见过，”厉霖川语气毫无波动，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无关紧要的人，没想到居然和小琛配型吻合，倒也算是幸运。”

手术之前，他们就在想办法找配型相符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就连顾晚莞这个亲姐姐，也完全不合适，裴馥雅的出现，对她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她现在都是顾晚莞唯一的希望。

“我会报答她的，”顾晚莞声音因为长时间不开口，有种涩涩的沙质感，“手术成功与否，我都会报答她，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但是霖川，我不拿你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厉霖川目光柔和下来，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靠着我歇一会儿，手术灯一灭，我就叫你起来，嗯？”

顾晚莞没说话，却依言闭上了眼。

顾琛的手术进行了相当长的时间，外面的天色由淡至深再转淡，等到雨水停歇，天边再一次擦出橙色的亮光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倏地熄灭了。

“二少，顾小姐！”丘奇从里面走出来，巨大的口罩都遮不住脸上的疲态。

“丘医生，”顾晚莞站了起来，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才低声问，“怎么样了？”

“很成功！”丘奇露出了一个笑容，“先转入特护病房观察一下，醒来之后不出现什么排斥反应，就可以转普。”

“真的吗？”秦瑞赶紧凑上来确认了一遍，“真的成功了？”

“真的，”丘奇笑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醒过来接受你们的欢喜了。”

“太好了！”方灵喜极而泣，猛地转过了头，“晚莞，你听到了吗？手术成功了！”

顾晚莞来不及回应，眼前一片天旋地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第454章 那个姑娘怎么办？

这一晕不知晕了多久，顾晚莞的意识昏昏沉沉间，感觉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要给自己输液，她挣扎着想起来问一问顾琛的情况，眼皮刚刚跳了两下，额头上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温热触感。

“他没事，”顾晚莞听到厉霖川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模糊深沉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乖，再睡会。”

那样的声音，和每天清晨听到的如出一辙，顾晚莞眉心松了松，终于陷入了沉眠。

熬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有些受不了，方灵确认顾晚莞没事，就被秦瑞推进了休息室休息，他留下来和厉霖川一起，以防万一。

“丘奇去补觉了，”秦瑞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看了眼床上挂点滴的顾晚莞，舔着脸坐到了厉霖川旁边，“川哥，没生我气吧？”

厉霖川给了他一个微微透着凉意的慵懒眼神。

“行，我说一句话就走，”秦瑞触及到他的目光，立刻缴械投降，轻声问，“那个姑娘，怎么办？”

手术出来之后，就按照厉霖川的吩咐，安排到了最好的病房，还请了两个护工轮流照顾，但裴馥雅一直说想见厉霖川，弄的秦瑞实在不知怎么样才好，这才冒着挨打的危险过来问问。

“不见，”厉霖川的语气近乎无情的冰冷，“让吴超从我的账户划一笔钱过去，护工加两个，正常医院推荐的补品不许缺，除此之外，她要什么买什么，如果不够，再签一张空白支票给她。”

“好嘞，”秦瑞觉得他这样的安排再好，不过，毫无心理压力的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厉霖川没说话，淡淡的看了眼病床上毫无戒备的顾晚莞的脸。

“没有了。”

剩下的事，他要自己查清楚。

“那我先去了，”秦瑞站起来，顺手从旁边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用不用我和你轮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