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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家派出了两名孔武有力的护卫,一个体型高壮,下盘稳固,手持盾牌立于场中,就如小山般稳固。另一个孔武有力,手臂筋脉贲张,是耍刀舞枪的好手,展示武艺时,一刀下去,就把场边的粗树砍成了两截。
反观曹肆诫这边,并无其他人可用。
在他欲登场说话时,卢望均当先开口:“公平起见,执盾和持械的人选都要是寻常人啊。”
“寻常人?”曹肆诫看着对面那两个非比寻常的彪形大汉,嘲道,“什么叫寻常人?”
“自是没有极强武学加身的人。”卢望均振振有词,“别看我这两个护卫十分魁梧,实则只会些寻常的拳脚功夫,像这样的人,我稷夏军中比比皆是。但堪比无碑境的高手,恐怕就不属于寻常人了,毕竟军中身手能达到无碑境的,寥寥无几吧。”
江故:“……”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曹肆诫望了江故一眼:“哦,你说他啊,我本来也没打算请他出手,也太大材小用了。”他将自己的盾牌套在手臂上说,“我这边就我一个,我来执盾扛你们的攻击,我来持械攻击你们的盾,很公平吧?众所周知,我也只会些寻常的拳脚功夫。”
卢望均没有异议。
尽管上回曹肆诫伤了卢金启,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个初学者,那几下功夫不过尔尔,实在不足为惧。
双方达成一致,吴监作道:“那就开始吧。”
***
曹肆诫先扎好马步,举着盾生生挨了两刀。
锵!锵!
那护卫臂力惊人,舞着长柄大刀砍下来,直砸得曹肆诫膝盖打弯,差点跪倒下去。硬扛的手臂也震得发麻,若不是盾牌阻挡,怕是要废掉一条胳膊。
第三刀下来的时候,他学聪明了。
接刀时举盾下挡,顺势一滚,卸去对方大半力道,便觉得好多了。
之后密集的枪戳刀砍,他都如此应对,让那护卫满身力气犹如打在了棉花上,连续十几下的攻击,都被他执盾化解。
卢金启在一旁叫嚣:“此次目的在于试盾,怎可以投机取巧!”
曹肆诫百忙之中回怼他:“军中将士又不是木疙瘩,杵着不动让敌人砍?要看盾牌在实战中的扛打效果,就该是我这样才对!”
眼瞅着对方攻击了二十多下,裴典事看不下去了:“差不多了吧,试个盾罢了,这是要把人砍到累死才算完吗?”
卢望均感觉应该无碍了,便朗声喝止:“可以了!”
那护卫停下攻击。
曹肆诫卸下盾牌,卢金启直接抢过来,扫了两眼,脸颊抽搐着大笑道:“哈哈!看见没有!两道凹坑!你这盾牌可真不经打啊!”
张典事查看一番:“确实有伤。”
自己造的盾牌,曹肆诫自己心里有数,这两道凹坑就是最开始那两刀砍出来的。
他承认道:“嗯,超过三石的冲击,会在这盾上造成凹坑,但凹坑本身并不影响盾牌的使用,之后依然可以继续作战防御。”
张典事对此较为了解,说道:“战场上盾牌出现凹坑是常事,也的确不影响后续使用,只需战后敲打修复即可。但凹坑也算伤痕的一种,还是要记上一笔。”
曹肆诫道:“大人说的是。”
轮到曹肆诫去攻击卢家的盾牌,他从兵器架上随手选了把横刀,正是凛尘堡铸造的第一批军备里的那种刀。
裴典事不由有点担心,提醒道:“不选个更重的兵刃吗?”
曹肆诫耍了个刀花,自信道:“不用。”
十寸雨在台下观望,闻言猜测:“执意选择横刀冲盾,看来这孩子的刀法颇有精进,可力达千钧?”
江故为他解说:“不是,他只学了刀法,偶尔能耍耍我的棍子,其他兵器都不大会。”
十寸雨:“……啊,这样啊。”
锵!
第一刀落下,击得那体壮如牛的护卫双臂撑盾。
锵!
第二刀,曹肆诫却是从左边横劈,那护卫不急侧身抵挡,只能用盾牌的边缘迎击。
歘!
第三刀的声音骤变。
卢望均和张典事的脸色也骤变。
曹肆诫收刀。
卢金启尚未反应过来,兀自说着风凉话:“怎么不打了?认输了?哈哈,我就知道,我们的盾绝对……”
“闭嘴!”卢望均打断他的沾沾自喜。
“这、这盾……”张典接过护卫卸下的盾牌,难以置信地说,“裂了?”
只见那块盾牌从边缘的一点开始,生出无数细小裂纹,已蔓延至大半区域。这样的伤痕对盾牌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裂纹会影响整块盾牌的结构,并且战后无法修复。可以说,这块盾牌就这么报废了,甚至无法再承受下一次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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