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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翠微也不再瞒他:“让你顺利登基,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是吗?你觉得我会信?”
“随你信不信。”
“……”孟寄行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是我?父皇有那么多孩子。”
“我不知道。”许翠微诚实地说。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听着外头的雨声,孟寄行道:“我们要不要走远点换地方?追兵会找过来吧。”
许翠微说:“无妨,你们是被大水冲来的,雨下得大,路又难走,那些追兵不敢明目张胆地搜查,一时半会儿找不过来。若是想要求援,等金盏醒了再动身也不迟。”
孟寄行“嗯”了声,之后便不再说话,但也没有入睡。他怕自己一觉醒来,金盏和这个奇怪的女人就都消失了,所以只怔怔地坐在火堆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天蒙蒙亮的时候,金如归醒了。
许翠微掐着点进去,给他做了初步检查,确认机体没出什么问题,顺便给他换了身干净华贵的新衣,那布料柔软亲肤,厚实坚韧,比原先那身小太监的棉麻衣衫要舒服太多了。
重启完毕的金如归也调整了身体构造,不再按照金盏的要求呈现。
孟寄行再见到他的时候,竟一时无法与自己的贴身侍从对上号,似乎不止是换了束发和衣裳,就连周身的气度也大变样了。
金如归神清气爽地说:“雨停了,殿下感觉如何?”
孟寄行扯着嘴角笑了笑:“感觉好多了,不愧是简老神医的奇药。”
“想必殿下也猜到了,你我今日就要暂别。”
“只是暂别?”
“来日方长,他日应当还有再见之时吧。”
“你当真不做金盏了?”
“不做了。”金如归哂然,“殿下的脸面,金盏都给你挣到了,殿下的性命,金盏也是豁出命去救的,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嗯,我明白了。”孟寄行问,“既然要分别,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
“不能,殿下自可以去猜。”
“你是如归商号的人?”联想到此人对名贵器物和各国疆域的了解,还有这回赈灾如归商号的鼎力支持,孟寄行说出自己的猜想。
金如归笑了笑没说话。
许翠微道:“阿痣传来消息,州府派人来找寻八殿下了。”
一改从前的跪拜,金如归朝孟寄行做了揖礼:“殿下保重,此行回京,定能如愿以偿。”
在他们毫无防备之时,孟寄行突然做出惊人之举——
迅捷出手,一把抓向了金如归的裆部。
饶是许翠微这样的顶尖高手都没能及时制止,抓住他手腕的时候,孟寄行想确认的东西已经确认过了。
金如归:“……”
许翠微:“??”不是,这人有病吧,好端端的抓师父这里干什么?
孟寄行收回手,蹙眉道:“果然,你又长出来了。”
金如归僵住了:“殿下这话……什么意思?”
孟寄行说:“我早就怀疑过你,也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验过你的身,还查过你的刷茬记录,那时你确确实实是个太监,也没有阉割不净的情形,如今怎么可能有完好无损了?”
金如归都要被他弄糊涂了:“这件事,很重要吗?”
孟寄行抿了抿唇:“很重要。既然你不肯实言相告,我也只好自己去查了。你们想走便走吧,此番一别,后会有期。”
***
南边终于放了晴,孟寄行也在州府的妥善护送之下,平安回到了秣汝城。
不久,这条赈灾线上的官场就发生了剧变,有人株连九族,有人平步青云,灾民得以安置,重新分田落户,无不感念八皇子殿下的恩德。
正如多罗阁的期望,在这样的声望中,孟寄行被立为储君。
太子殿下的贴身侍从金盏为救主而死,宫中人人夸他是忠仆,但也仅此而已,数日之后,除了院里的小宫女,已无人再惦记这个藉藉无名的小太监。
在静养疗伤期间,孟寄行曾问过太医:“阉过的男|根可还能长回原状?”
太医诧异之余,尽责地回答:“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类似病案,无论是牲畜还是人,应当都不能吧,殿下何故有此疑问?”
孟寄行摆手,无意多言。
他被立为储君之后,多了一项特权,便是可以查看当年先祖留下的密档,据说那里有关乎国运与多罗阁主的记载。
那些陈年密档不得外传,又晦涩难懂,父皇承袭先帝遗志,对多罗阁心怀尊敬,但不欲过度依赖,因而未曾钻研过这些近乎志怪的东西。但孟寄行却很好奇,自金盏之事后,他便隐隐觉得世上有一股强大而隐秘的力量,引得他好奇,也引得他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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