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只是句无心的话，但厉玦州能明显感受到桑凝的眼神中写满了怀疑与戒备。

“当然。”厉玦州摸了摸下巴，笑道，“你也不看看我服务的雇主是谁？”

桑凝眼中的戒备终于打消了几分，也是，厉玦州可是给集团千金当贴身保镖的。

“不过我真不知道这家店开业就给第一位客人免单这件事。”厉玦州耸了耸肩，眼神很是无辜，“我只是单纯觉得这里环境好而已，不是你说让我挑家环境好的餐厅吗？”

“行了行了，点单吧。”桑凝也没纠结，重新坐了回去。

只是吃饭的时候她不习惯这么多人在旁边围着，干脆把小提琴手们全叫了下去。

等到四周都安静下来后，桑凝把服务员拿来的菜单推给了厉玦州：“你是客人，你先看吧。”

厉玦州接过菜单，心不在焉地翻了几页，抬眼偷看了看桑凝，发现她正在低头刷短视频，似乎是忘了什么事。

桑凝感受到厉玦州的目光，也抬头看了去，就听厉玦州一脸幽怨问道：“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客人吗？”

“行，你等着，我现在就问经纪人。”

桑凝本来想吃完饭再问的，也没想到厉玦州居然这么着急，一刻也等不了。

她十分无语地撇了撇嘴，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姐，您有什么事吗？”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战战兢兢的，说话很不自然。

但一想起她经纪人平时本来就是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桑凝也没往心里去，直接开口问：“我和公司签订的合同是不是规定二十五——”

“没有没有，完全没有这回事！”

桑凝话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桑凝疑惑。

经纪人一时哑言，顿了顿，欲盖弥彰道：“姐，你刚才说二十五，肯定是想说合同里规定公司艺人不能谈恋爱这事吧，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早都改了，我们公司的艺人现在已经实现恋爱自由了。”

“是吗？”桑凝不信。

“当然是了，我们公司的艺人都是按实力派演员的路线来培养的，只要你们私德没问题，谈个男朋友女朋友怎么了？”经纪人说着说着还急眼了。

挂了电话后，桑凝觉得很诡异，怎么有种经纪人在逼着她谈恋爱的感觉。

餐桌对面，厉玦州直勾勾地看着桑凝。

桑凝刚挂完电话，他就迫不及待问：“怎么样？确认了吗？我有成为你男朋友的机会吗？”

桑凝把手机放在桌上，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吃完这顿饭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虽然她走的是演员路线没错，但她现在年龄小，才20岁，都还没到事业上升期，谈恋爱肯定会对她的事业造成毁灭性打击。

一亿微博涨粉的目标都还没完成，谈什么恋爱？男人目前来说只是个累赘。

厉玦州哽住了，他简直有口说不出，桑凝说他是包袱，他认了，桑凝拿合约说事，他也立马解决了，结果现在还是被搪塞。

“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厉玦州十指交叉虚握摆在桌上，背挺得板正，有种在接受桑凝审判的感觉。

“谈恋爱会影响我的形象，我会掉粉。”桑凝很在意她那点微博粉丝，好不容易才积攒来的，掉一个她都会很心疼。

“对不起，我们之间注定没结果，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吧。”桑凝十分诚恳地道歉。

“我可以等！”厉玦州眸色认真，“多久我都可以等！等你想谈恋爱了，可以把我当成你的第一顺位男友，不去考虑别人吗？”

“桑桑，求你了，给个机会好吗？”厉玦州的语气已经近乎于乞求。

他可算摸透桑凝的性子了，她就吃软磨硬泡这套，他要是不主动点，万一以后遇上比他脸皮更厚的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桑凝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垂下眼眸，不去和厉玦州对视。

他那目光杀伤力太大了，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对他做了天大错事的愧疚感。

桑凝突然觉得，她的本质或许就是个渣女。

认真思考了一番，她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提出了一个还算折中的办法。

“不如这样，我先给你一个实习男友的身份，实习时间为一年，实习期满，我再决定要不要让你转正，如果转正我就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如果不能转正，那我们就各自say goodbye吧。”

桑凝之所以会提出一年，一是考虑到微博涨粉规定的任务期限是一年。

二是考虑到厉玦州对她压根就不是真心的，他第一次见她就喜欢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