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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芸灵巧地打了个结,截断线头,敲响浴室的门。
不一会儿,白闻赋拉开门,他的头发湿着,水滴顺着脸颊落在精壮的胸膛上。
叶芸眸光晃动,一时间不知道目光该落向哪处。
“要看吗?”白闻赋察觉到她的眼神,问她。
“什么?”
热气扑面而至,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拽住她的思维,她以为白闻赋是要将那处给她看。
从前在洋坊街开裁缝店的时候,那些已婚妇人来叶芸店里唠嗑,什么黄家媳妇偷了汉子,沈家老爷外面养了个妖精,这些妇女有时候聊起荤事,连男人的尺寸都会议论。
叶芸做裁缝对尺寸敏感,她以为男人都是差不多的。直到听闻这些妇女间的玩笑,才知道她过去到底承受了什么。
他冷不防地问她这话,她倒真生出了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目光不自觉的在他腰腹间徘徊。
白闻赋嘴角微提:“你早上不是说想看我腿上的疤吗,你到底想看的是什么?”
叶芸被他洞悉了羞耻的心思,脸颊肉眼可见地攀上红晕。白闻赋轻笑一声,抬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进门内,接过衣服扔在一边,扣住她脑袋,那双薄长的眼睛散发出灼热的眸光:“看吧。”
周围热气缭绕,叶芸仿若被丢进一个巨大的蒸汽笼,他就在眼前,精壮的腹肌上横着狰狞的刀疤,大小伤痕或深或浅,像深渊里的地狱使者,在黑暗处吟唱圣歌,诱惑着人慢慢落入他的陷阱,甘之如饴。
这是头一次他和她坦诚相待,将他的全部拿到她的面前,连同他伤痕累累的心脏也一并挖了出来。
叶芸看见了那条丑陋的疤痕,像骇人的巨型蜈蚣盘在他的右腿上,充满杀戮的气息。明明他身上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每一寸肌肉却蓄满可怕的力量感,形成了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不断侵
占着她的情感,她被他蛊惑,身体越来越热,眼底渐渐浮上一抹动人的春色。
他俯下身,舌尖缠绕着她的唇瓣,声音埋在喉咙里,带着醉人的温柔:“嫌弃吗?”
她抬起双手绕过他的脖颈,已经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她的身体给了他答案。
他感受到她的回应,炙热的手臂横亘在她腰上,将她揉进骨子里,叶芸攀在他身上,小腹阵阵发紧。
他在浴室里要了她一次,密闭的空间蒸气缭绕,她头发湿漉漉地散着,莹白如玉的身子朦胧娇媚,让他上瘾。
持续的刺激太过强烈,她大口喘息差点缺氧,被折腾得身子又润又滑,他将她放在地上时,她双腿软得打颤。
他拧开水抱着她重新洗了遍澡,水流冲了下来,他托起她的下巴与她接吻,鼻腔里充斥着令人眩晕的荷尔蒙气息,叶芸再次尝到了那种被他拽着沉沦的滋味。
销魂,荡漾,心醉神迷。
叶芸本来准备待一会儿就回去的,衣服被弄湿了压根没法穿出门,身子软绵绵的,被他抱上床。
白闻赋得到愉悦的情绪有些亢奋,他将叶芸揽进怀里,一会亲下她的额,一会儿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她指间的纹路,不给她睡。
叶芸干脆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跟我说说我走后的情况。”
白闻赋原本松弛的神情一点点冷了下去,半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阴霾传进她耳中。
“我找不到你,能找的地方,能问的人都问遍了,他更是找不到你。”
叶芸的心被拉扯着,隐隐作痛。
“我大概有半年没去管他,门口人都说他有病躲着他,他过得也不大好。”
“有次我从江城回去,他出事失踪了,找了两日,最后在一口枯井里面找到他,人被发现的时候就剩一口气了。送到医院抢救,进去就没再让他出来,一边养伤一边治疗他那病。刚开始不算太顺利,后来又辗转了两个地方才稳定下来。妈陪着他在穗城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回来待了一段时间,他还是决定回到穗城生活。
目前在那边做点小买卖,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他的声音像是古老的泉水,从高耸的山巅历经蜿蜒崎岖的山石一点点汇聚到她的心田,填补了那空白的梦境。
但叶芸还是捕捉到他话中省略的部分。
“怎么会掉到井里面,人为的?”
白闻赋的目光落了下来,缠绕在叶芸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抬起头找寻他的视线。
他没有说话,眉宇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