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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跟一帮老朋友聚了聚。”
说到这,苏红停顿了下,抬眸去看叶芸的表情,她脸上始终含着淡笑,除此之外,瞧不出其他异样。
“不想知道都有哪些老朋友吗?”苏红眉梢染了笑意。
叶芸唇边的弧度稍有扩散,抬手示意服务员:“给这位女士泡杯上乘的毛尖。”
茶上来后,苏红感慨:“这大城市的人就是讲究,喝杯茶摆上来这么多东西。”
“红姐要是不赶时间,我订个地方,你考察下这里饭店的厨艺如何?”
苏红喝了口香气四溢的茶汤,眉眼舒展:“不用跟我客气,下回吧,我也就待两天,明日还要下江南去办些事。”
她放下杯子,说道:“你都请我喝了这么好的茶,我也不妨告诉你,来之前相聚的老朋友里可没有白闻赋。他现在生意做大了,接触的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大老总,我们这些小老板想跟他吃个饭可没那么容易,我上回见他得有两年了。”
叶芸的手抚上微凉的茶杯,指节微动,沉声静气道:“那挺好的。”
“不过他的近况,我还是晓得的,想知道吗?”
叶芸依旧弯着唇,只是在苏红问出这句话时,她仿若被丢进了一个漆黑的迷宫,渴望找寻出口,又害怕出口之外等待着她的未知审判。
苏红审视着她的表情,眉梢微扬,开了口:“他太太比他小很多,据说他对太太很好。”
当命运的审判真正降临的时候,叶芸忽然产生了一种深陷泥沼的无力感。不是她没想过这件事,只是亲耳从熟悉他的人口中听闻,意识像遭到撞击,光晕刺进她的眼底,她眼圈干涩地低下头,扣住杯子端起来送到唇边,抿了口茶水。
再放下来的时候,她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但也仅仅是没了笑意。除此之外,她不发一言。关于他的事,在很早以前,她就失去资格再产生任何情绪。
岁月教会她如何对自己的伤痛做到麻木不仁,却始终无法教会她对那个男人做到无动于衷。只是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被轻易击溃,更多的是将所有苦楚咽进肚子里,被迫坦然面对。
苏红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她不似从前,被一点意外打击得支离破碎,但苏红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笑着问道:“你呢,结婚了吗?”
叶芸抚着无名指,苏红的目光落在她指间的戒圈上。
......
叶芸回到弄堂的时候,天色都快暗了。一楼的店铺正准备打烊,见她回来,管店的映安走出柜台,同她说:“你要再不回来,马老板要去寻你了。下午来了个人,说是留洋回来的,看中咱们的新款,和马老板聊设计理念,马老板说只能等你回来了,那人说有空再过来。”
叶芸不咸不淡的“嗯”了声,径直往楼上走。
映安和店里另一人对视一眼,一头雾水。平日里叶芸对这些消息最为敏感,总要亲自问清楚情况,然而今天却心不在焉的,属实是反常。
映安对着楼梯喊了声:“那没事,我们就先下班了?”
马建良听见声音,探过头对她们说:“好,你们先走吧。”
他顺势接过叶芸的手包,问她:“去这么久啊,谈得怎么样了?”
“我跟他谈合作,他盯着我腿看,你说能谈成什么样,下次这种事情你去。”
马建良见她脸色不好,好言解释:“我主要赶着去接我妈,她人生路不熟,我怕她摸不到地方。好嘛,都是我不好,下次不让你去了。”
叶芸转过身丢下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马建良神色一怔,跟上去问她:“严老板冒犯你了?不能吧,你们不是约在宝裕茶馆吗,那么多人他还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都让小缚跟着了,他回来也没说什么啊!”
叶芸推开门走回房间,马建良着急地跟在后面。
“你倒是说句话啊,严老板对你怎么了?”
叶芸拖出行李箱,声音发闷:“没怎么。”
“没怎么你还骂上全体男同胞了,我这属不属于殃及池鱼?等等,你收拾行李干吗?”
叶芸低着头拿出衣服,答非所问:“你妈人呢?”
“安顿在厂房那边了。”
“怎么不接来这里?”
马建良挠了挠头:“不是怕接过来,你不方便吗?”
叶芸将拿出的衣服一件件重新叠好:“我出去几天,你明天把她接过来住吧。”
“你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