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小女孩悄悄道,“我听护士姐姐说是一种会……”
话音忽然停了,陈迦南问:“干吗停了?”
小女孩看着她身后,皱着眉头说:“那个叔叔好像会听去,明天我找你吧。”
说完就爬起身跑开了。
陈迦南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以为是医生查房转身一看,愣在地上。沈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起来,他已经坐了下来。
好像完全不顾及身份和他那身昂贵的西装,一只手搭在曲起的膝上,看了她一眼,脸色募地深沉了起来。
“刚刚那女孩白血病,昨天早晨抢救的就是她。”沈适说完又道,“你不是还给她献血了?”
陈迦南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很快平静下来,皱眉道:“你监视我?”
沈适笑了一下。
“我是那种人吗?”他问。
“看不出来。”她这样说。
沈适又淡淡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想起刚才看见她和小女孩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说话的样子,他的心当时就咯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
“喜欢小孩子?”他缓缓问。
陈迦南不答反问:“你不喜欢?”
沈适笑笑没回答。
“反正你有的是钱,生几个都养得起。”陈迦南说,“北京这地方是你们这样的人的。”
沈适挑眉看她。
“什么叫你们这样的人?”他问。
陈迦南正正看他一眼说:“不是好人。”
沈适听罢笑了出来。
这姑娘说的一本正经很认真,他还煞有其事的“嗯”一声表示同意她这话,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我本来就不算什么好人是不是?”他笑道。
陈迦南不理会他的话,下一秒沈适已经伸出手握住她的腕子将她拉了起来,陈迦南没他劲大,站稳了才甩开他的手。
沈适气笑:“故意的?”
陈迦南懒得看他。
“别让人看笑话。”沈适说,“给个面子。”
她摆明了要气他,便道:“您不是有未婚妻吗,找她要面子不是更好?”
沈适的眉头蹙了蹙,咬了咬牙。
“能不能别提这个?”
陈迦南:“不能。”
沈适看了她一会儿,笑了。
“还生我气?”他问。
“没有。”
“真没有?”
陈迦南白他一眼。
“我还以为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该不会再想起我了。”她慢慢道,“沈先生很缺女人?”
沈适舔了舔牙,照单全收。
“我道歉行不行?”他眼里含笑,“这种带刺的话说出来很伤人知道吗。”
陈迦南冷漠道:“你不也冲我发火了。”
沈适拿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似笑非笑着说我的错,你说吧怎么才能舒服点。陈迦南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朝他伸出手掌。
“什么?”他问。
“棒棒糖。”
沈适笑了一声:“多大了?”
“比你小。”
啧。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沈适两手搭在跨上,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她的脸色有一点点苍白,明明是这样炎热的夏夜,刚握着她的手都感觉到到一些冰凉。
“我不要医院这边的。”她还加了条件,“五道口我们学校那边有一家卖甜甜圈的很有名,有一个专柜只卖棒棒糖,每个颜色都要一个。”
沈适不可思议:“五道口?”
“不去就算了。”
啧。这一张口是心非的脸。
沈适叹息:“我去还不行吗祖宗。”
第一次被他这样叫,陈迦南:“……”
沈适说罢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又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确认没什么事儿才说:“回病房吧,别溜达了。”
说完看着时间转身下了楼。
陈迦南怎么都想不到沈适真会去买,她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说不出是该难过还是开心,左手轻轻拂过他的西装,似乎还有他的味道在。
回了病房睡不着,打开电视看。
没一会儿北京就下起了暴雨,砸的窗户噼里啪啦响。陈迦南下床去关窗,只看见那雨跟往下倒似的,十几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停的样子。
外婆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一句就是:“北京下暴雨了?”
“还挺大的。”陈迦南乖乖说,“您怎么知道?”
“新闻说的。”外婆说,“电视台直播北京暴雨,好像说什么地方工程坍塌出了车祸,离你们学校挺近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儿。”
“呸呸呸。”外婆嗔道,“这会儿干吗还没睡?”
陈迦南淡定道:“刚洗了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