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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掀开被子下床,双脚刚碰地,人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桑枝僵硬片刻,勉强适应走路的感觉后,开始四处寻找自己昨天胡乱扯掉的衣服。
整个卧室非常干净整洁,几乎看不到一样杂物。
她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卧室的门被打开。
在自己的家,薄叙显得比平时看到的松散几分,黑色短袖搭配灰色家居裤,肩膀宽的恰到好处,身形格外修长。
几缕碎发落在额前,眉眼黑沉,目光从卧室门口遥遥投掷到站在卧室床边的桑枝身上。
她睡了一夜,长发微乱,落在肩上。
身上只穿了一件尺寸不合适的男款T恤,衣服将娇小身形的她完全包裹,T恤下摆到她膝盖上方,露出白皙嫩白的一双腿。
明明衣服很宽松,很大,但薄叙偏偏透过这件衣服,看到了藏在衣服底下的曼妙身线和绵绵弧度。
他们两人的眼神隔空碰上,一个眼眸晦暗,一个眼底懵然。
薄叙先打破沉默,问:“在找什么?”
他能看出桑枝好像在找东西。
“找衣服。”桑枝扯着身上过长的T恤衣摆,回答着,视线从薄叙身上转移,继续在房间里巡视,“我找不到我的衣服了。”
“衣服我帮你收起来了。但是……已经没法再穿。”
桑枝愣一下:“啊?”
薄叙迈动步子走向卧室,视线沉默扫过他们昨晚睡过的床,转身走向一边的衣帽间。
他拿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走出来。
“外面的衣服暂时先穿我的,里面换洗的贴身衣物,早上我买了新的,让外送送了过来。过了一遍水,现在在烘干机里,应该已经烘干。”
桑枝:“……”
她眨巴眨巴眼,眼神有些尴尬地从薄叙手里抱着的床单被套上转移:“我去洗漱。”
丢下这句话,人就钻进了卧室里面的浴室。
薄叙停步,没说什么,唇边浮上淡淡笑意。
浴室这边。
桑枝开了灯,站在洗漱台前用冷水冲脸,冰凉的水流稍微给她砰砰跳动的心降了一点温。
双腿有点发软,腰有点酸,她关上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露在T恤之外的脖颈和锁骨,清晰泛着几处红印。
啊,这——
薄叙他是狗吗?
狗啃骨头也不至于这样吧?
恰好身旁多出一道身影,桑枝迅速转头,不高兴地瞪着进来的人:“你家最好是有遮瑕膏。”
薄叙送换洗的衣服和新的牙刷过来,听桑枝这样说,眸光不禁落到她的脖子上,眉头微动,像是在和她商量:“我现在买来得及吗?”
“……”
桑枝差点没绷住。
她忍着笑意,撇撇唇:“那你要赶快去买了,不然一会儿我怎么出门呀。”
“出门去哪?”
“回家啊。”
昨晚准备来薄叙家留宿的时候,桑枝跟家里说了一声她在薄叙这边。
现在天亮了,她也该回去了。
薄叙不知是在想什么,在边上多停了一会,然后含糊不清地“噢”了一声。
他将手中拿着的牙刷和衣服递给桑枝,问:“肚子饿不饿?”
-
在床上做的这些事,就是很消耗体力。
就跟四年前一样,桑枝累了之后,一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吃东西。
他们当时就是这样做了吃,吃了做,昏天暗地。
桑枝想,薄叙可能还真的有些了解她,竟然能猜到她现在肚子饿了。
薄叙出去准备吃的,桑枝留在浴室里。
洗漱完后,她拿起已经烘干的新衣物。
线上商店没有特别多的选择,新的贴身衣物是非常普通简单的纯棉款式,布料虽然舒服,但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审美。
现在也没的选,谁叫昨晚太蛮力,内衣的带子被扯断,底裤就更别提——
桑枝勉为其难把它们换上。
穿着总比什么都不穿,T恤里面空落落的要好。
她和薄叙再怎么坦诚相见过,也不好意思当面只穿一件T恤。
内衣的搭扣扣上。
挺神奇。
尺寸刚好合适。
桑枝不紧不慢换上衣服,走出浴室,看到床单已经换了新的。
从深灰改为浅灰。
一旁落地窗的窗帘也拉开了一半,春日热烈的阳光透过玻璃落进来,暗色调的卧室瞬间亮堂许多。
桑枝离开卧室,从昨晚到现在,人都已经睡了一晚上了,结果她现在才知道薄叙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与卧室统一的意式极简风格,黑白主调,局部灰色渗透,具有很强的层次感。
深色系客厅前面巨大的落地窗,为这个暗色空间带来充足的自然光线,另一侧是开放式厨房,延伸岛台,和整齐排列的深樱桃木高脚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