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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销魂(29)

作者:陈毓华 阅读记录


“不了。”她本就想遥望一眼,并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有接触。

如今花仍好,月仍圆,人却已经离心。

试着定下心后,再听他的声音,已经可以渐渐持平的跟他说话,心不再乱跳,声音也不再颤抖,她想以后会越来趣好的。

也许,当一切都事过境迁,她可以与凤鸣忆往事把酒书欢。

但不是现在,她还没足够的准备。

“你有落脚的地方吗?”

“还没决定,走到哪算哪,也许过一阵子在排云国待腻了就会往别处去。”淡笑散去,化作了面无表情。

他楞在那。

她,很不一样了。

“我走了。”她不是说说而已,一下子人就走离了一段路。

“霜不晓!”他喊。

她继续走。

“不晓!”凤鸣追过来。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不了,我没有话要跟你说。”

“你气我?”

她摇头。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暂且还不知,只是,如今你我隔了那么多的人事、时间,怎么可能一样?昨天的我找不到了,明天的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无论你问我什么,我都没有答案,气不气你真有那么大关系吗?”

意外看见她的喜悦飞走了,凤鸣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很复杂。

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伤痛又坚初的眼神,她已经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霜不晓,是个全新的人。

见她提着轻巧的小包袱,身影逐渐远去,连一次头都没回,凤鸣心痛如绞,胸口隐隐作疼,要命的痛苦。

第7章(2)

更新时间:2017-06-07 20:00:03 字数:4317

斜风细雨卷着落花的冷香过来,拂衣而过。

他想起床帐被撩开,红金花钩下坐着的新嫁娘:想起女扮男装去瓦肆找他的那个少女:想起只身为自己婚姻而战的她:想起暗地为他打点了多少事情的她……

这些他都没忘,因为太过深刻,镶进了生命里。

这样放进生命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抛弃忘记?

“来人。”

“王爷?”距离他几步逮的小厮应声,很快来到他跟前。

“跟上去,别让她发现,我要知道她在哪里落脚,都跟哪些人接触,傍晚以前我要知道消息。”

“小的马上就去。”语毕,几个纵落后不见了人影。

本来预定的行程取消了。

凤鸣回到府里,院落甚是幽静,几株梧桐花掉了满地,好像遍地白雪,桐花和梨花有那么一点相似,都是清妍中带着冷香,那个如梨花白嫩的霜不晓……心中一痛,他从怔忡里回过神,叫人取了酒送来书房,吩咐不许人来扰,迳自坐上圆凳,自斟自酌了起来。

这天他足不出户,一直待在书房。掌灯时分,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个分明。虽然消息少的可怜。

“你说那个王大娘是哪里人氏?”

“青石城,正巧是王爷的封地。”此时的凤鸣已是谋臣兼武将,手握一半江山。

“你确定?”

“小的向人打听过,没有错。”

“她坐上了那位大娘的马车?”

“是,小的亲眼所见。”

“你下去吧。”

小厮低头退后一步,嘴动了动,却没声音。

“还有什么没说的?”

因为那时刚好有一阵风吹过来,小的一不小心看见那位姑娘的脸“她的脸怎么了?”

“那位姑娘有半边脸,有半边脸……是毁的。”他结巴。

天气出奇的好。

好得让人想出去走一走、晃一晃,而不是待在屋子里互相瞪眼。

不过,屋里的三个人,没有人在意。

宴客的茶水由热转凉,碟子里的糕点也没有人动,三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就是没人打破沉寂。

高大的男子看不出年纪,发乌如鸦,挽着简单的髻,几根散发覆着后颈,宽背窄腰,着一件布衣,窄袖为了干活方便卷到肘子上,一副庄稼汉的样子。

女子神色自若,黑发长过腰际,只在末梢系了条黛色丝带,腰杆挺直,专注又平心静气、温和倾听的模样,只是,半张脸都是白色的疤痕,狰狞可怖。

“欸,你们,谁先开口说个什么,什么都好,别让大娘我一个人唱独脚戏,唱都唱到戏脚倒了,你们呢,也把我的荼水喝掉一壶了,成不成事,倒是说一声吧?”

她王大娘干牙人这行数十年,没赚过这么难到手的居间费。

牙人做什么的,就是居中牵线,赚点养活自己的费用。

这也不是什么相亲,民间甚重嫁妆,肯委身当租妾的能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有嫁妆才足以嫁人,孤苦无靠的良家女往往不得不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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