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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袋娇妻(65)
作者:陈毓华 阅读记录
最终薄老太太拗不过薄缥缈,收下了那些东西。
她这举动,不只熨帖了薄老太太的心,传进那些向来和她没有任何往来的堂兄弟姊妹耳里,几乎是整个薄家的人对她都为之改观。
至于薄宇,薄缥缈并不担心,他是男子,往后若上进出息,自然有他的出路,若是想走仕途,他姊夫自能扶他一把,要是对旁的行业有兴趣,她也能资助他一二。
可最令她想不到的是,葛国公府竟然也派人押着十几辆车,送来了添妆,而且数量价值炫花了所有人的眼。
来人没说什么,只说是葛老夫人在遗嘱中吩咐,本来就是要给她的东西,葛国公知道她即将出嫁便送过来了,了却母亲一桩心事,说完便匆匆的走人了。
薄缥缈看着那些老派却不失大气的金饰珍珠玛瑙和数不清的贵重物什,哭得不能自己。
她不是为自己哭,是她身体里原主的残余灵魂碎片在哭。
不是因为这些价值不菲的物品,是那份难能可贵的心。
在她身边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人阻拦劝慰她的发泄,这样的悔恨、这样的悲痛,谁也安慰不了,只有让眼泪洗涤一切。
薄缥缈知道,倘若原主还在这世间,这样的悔恨将会跟随着她一辈子。
她哭了很久,哭到双眼肿成了核桃,最终,她止住了泪,没有唤谁,自己去洗了脸,换了身素雅洁净的衣裳,让王老汉驾着马车送她到葛国公府。
到了葛国公府,她让王老汉上门递了帖子,中规中矩的求见葛国公。
葛国公府却久久没有动静,任她站在门外等。
“小姐,要不要进车子里坐会儿,我看这国公府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动静。”看得出来,对于小姐的来到,就连门房也一脸的不耐烦。
薄缥缈只是径直趋前向那门房施了个礼。“劳驾这位大哥,请转禀国公爷,缥缈即将出嫁,今日来,只是向诚心诚意在葛老夫人牌位前磕头,谢谢她的抚育之恩,没有他意,只要磕完头,缥缈就走,还请国公爷开方便之门,允许缥缈再见老妇人一面。”
她说得合情合理,不狗血不激情,门房迟疑了片刻,看着她低垂着头,始终福着身子,硬邦邦的道:“国公爷见不见你,小的做不了主,你先等着。”门又关上,人不见了。薄缥缈继续的等候,半个时辰后,角门开了,一个婆子引着她进了府里。
薄缥缈不在乎从角门还是从大门入府,也不管国公府的人这么做是为了羞辱她还是故意要激怒她。
她就是来给葛老夫人磕头,如此而已,其他不重要。
婆子引着她去了葛家祠堂,“国公爷吩咐,小姐已经不是葛家人,要磕头,你就在祠堂外磕便是。”
祠堂是一个家族重中之重的地方,只有男丁可以进入祭祀,女子向来没有资格靠近的,葛国公允她过来已经是非常大的恩赐,薄缥缈谢了那位婆子,由她手中接过三柱清香,头顶地,清香过头高举,不言不语,就这样过了半盏茶的时间。
最后,她把香交给了婆子,自己慢慢战旗,慢慢的离开,在即将跨出国公府角门时,她遥遥想葛国公居住的方向弯腰行了个大礼,这才离去。
葛国公始终没有见她。
下人回禀薄缥缈的所作所为,他什么都没说,也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成亲那天,君卓尔骑着棕红色高头骏马来迎亲,跟在他后面的不是打鼓吹唢呐的乐队,是仪仗。
仪仗抬着紫檀木箱笼,箱笼中放着九种礼器。
这是自百济开朝以来,帝王赐予臣下最高的礼遇,这些东西通常只有皇帝才能用,虽然说在形式上的意义远大于实际上的使用意义,而君卓尔更不同的是,他这九锡赏赐来自先帝,分别是车马、衣服、朱户、纳陛、虎贲、斧钺、乐县、弓矢和柜鬯。
车马是金车大辂,衣服是衮冕之服;乐县是定音、校音器具;朱户指的是红漆大门;纳陛指的是登殿时特别凿的陛级;虎贲,是指守门之军虎贲卫士;斧钺指的是能诛有罪者之物;弓矢是指特制的红、黑色专用弓箭;柜鬯则是供祭礼用的香酒。
能得到九锡的诸侯在道德及文治武功上皆为所有臣子的楷模,受赐后即享有服饰马车、仪卫居所、祭祀等制度上的特殊待遇,并且执掌征伐等大权。
而这些高规格的礼遇,他却在成婚这天带来与他的妻子共享。
这是何等的荣耀,就算将来君卓尔替薄缥缈请来一品诰命的封号,全天下有几个男人能将帝王赐予九锡的荣耀与妻子共有?
比起这件事,君卓尔纳征那天送到薄家实打实一百二十六抬的彩礼和女方的陪嫁,都成了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