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扫了她一眼，冷声道：“你确定我那天看的是你吗？”

赵媛媛愣了愣，脑海里迅速想起了第一天来宋氏的场景。

那天，他们站在大厅等待人事部的人。

宋辞从面前走过，然后看向了她。

没错。

宋辞的目光就是她这个方向，落在了……

赵媛媛猛的瞳孔放大，想到了某个人。

“温如枳。从一开始，你看的就是温如枳。”

宋辞并没有回答。

他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

赵媛媛却不甘心，追问道：“宋少，你，你喜欢温如枳？”

宋辞波澜不惊道：“不。”

赵媛媛听了反而脸色更加难看。

宋辞看似冷漠，却在听到温如枳这个名字时，变得格外的克制。

她后退了一步，看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精致华丽。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一想到过往的众星捧月换成了温如枳。

叫她如何接受？

她咬重每个字道：“为什么是她？她明明什么都比不上我。”

宋辞眼皮微掀，眼底闪过意思不悦。

“她的确不如你聪明，但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笨鸟先飞不懂吗？她进入部门的评估是垫底的，但现在她能将公司数条产业链脱口而出，合作公司的报价也一清二楚，你知道吗？”

“我……”赵媛媛哑口无言。

“她坐在那里看资料的时候，你在干什么？我从来不干涉下属的时间安排，只要你能做好工作，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那你完成了吗？”

“就算我没有完成，可那些总和我坐在一起的人又怎么可能完成？为什么你就针对我？就因为温如枳想针对我？”

赵媛媛一脸的自我，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哪里。

宋辞也懒得废话，直接掏出了各个员工的指标表格。

“自己看。”

赵媛媛拿起文件一一翻看，顿时脸色煞白。

那些和她工作时间聊天喝茶的人一个个竟然都超额完成了这个月的指标。

甚至还能拿到不少的奖金。

就连和她吃吃喝喝买买买的陈曼，居然稳居销售榜前三。

而她，在李欣薇的考核中全部垫底，甚至连及格都没有。

“不……不可能，他们明明……”

“他们手里的客户源可以用到明年，你有吗？他们最低工资在三万左右，你有吗？”宋辞反问。

“……”

啪一声。

赵媛媛手里的文件掉落在了地上。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整个部门最大的跳梁小丑。

宋辞看赵媛媛临近崩溃，直接切回主题：“想体面地走出去，还是被通报开除，全在你一念之间。”

赵媛媛眼眶红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在宋氏多么渺小，几乎只需要宋辞几句话就溃不成军。

亏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是宋氏少夫人的天选之人。

“宋少，你刚才说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明白自己的处境，前狼后虎，这根本不是给我选择，而是逼我交出照片，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宋辞冷漠道。

赵媛媛颤抖着拿起手机删除照片，然后出示给宋辞看。

“删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就算死，温如枳也必须给她垫背。

当她想收回手机时，身后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疼得松开了手，手机落入身后之人手中。

是吴森。

宋辞冷冷：“我不信外人。”

说完，对着吴森挥了挥手。

吴森将赵媛媛的手机连接在了电脑上，点开程序搜寻，顺便将电脑转向宋辞。

温如枳的裸照，他可不敢看。

很快五十六张照片在赵媛媛的云端被发现。

宋辞看着照片上的温如枳，脸色更加阴沉，指尖一动，一键删除，甚至将和温如枳有关的东西也一并删除了。

赵媛媛直接懵了。

回神后，她自嘲道：“宋少，为了她，你都做到了这份上？”

宋辞不言，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白瓷杯抿了一口茶。

连看都不看她。

赵媛媛的怒火像是打在棉花上，被宋辞忽略彻底。

她含着泪还想放手一搏，却被吴森挡住。

吴森将手机放进了她手中：“赵媛媛，你可以离开了。”

赵媛媛只能捏紧了手机转身。

百叶窗外，人影浮动，一个个都在等着她。

一想到自己就要坠入深渊，她的心就被羞愤恨意包裹。

不，只要她还没离开宋氏，她都有机会。

开门的刹那，她脸上恢复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