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间不明所以，“什么第一次？”

驾驶位的苏白已经老僧入定，把自己当聋子和哑巴了，但默默地升起来了隔板。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车厢内似乎瞬间变得狭窄，陆水间觉得有点热，拉了拉领口问，“你说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江云别沉默两秒，“不是。”

“那是什么？”

“你很好奇吗？”江云别平静地反问。

陆水间很不爽他这种说话的态度，她靠在车窗边上，一只手放在上面，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我好奇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我一觉醒过来就成了已婚人士了，而且私人物品的密码竟然也跟另外一个人有关系，更重要的是……”

她靠近江云别，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不是你想让我问的吗？”

陆水间原本以为这点距离会让对方后退，很少有人能够被别人这样侵入自己的安全距离，除非他们本来就很亲密——她不太相信江云别的话。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对方没有表达出任何的不习惯或者是陌生，而是扭头与她对视，却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

陆水间的头垂了一点点，萦绕在鼻尖的香味就更重了一点，“什么香水？”

江云别的目光沉了沉，“没有香水。”

陆水间眉头一蹙，“明明就有，说什么……”她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往后退了推，脸色冷清，“麻烦你稍微克制一些。就算那张结婚证是真的，你也不能这样轻易地释放信息素，很轻佻。”

“轻佻？”江云别有些愣神，随即脸色冷了下来，“你说我轻佻？”

江云别确实释放了信息素，一来他情绪起伏之大远不如表面表现得那么平静，信息素有些不受控制，二来他也想知道陆水间会有什么反应。

但是他没有设想过对方会给他这么一个评价。

陆水间在一瞬间是想要道歉的，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我们现在还不太熟……唔，你？！”

江云别一只手摁在她的腿上，热度轻易地穿透不算厚实的布料，“你怎么知道我们不熟呢？”

竟然说他轻佻。江云别的心头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事实上我们熟得不得了，不管是从里到外，还是上到下。”江云别的手滑动了下，这种才是真正轻佻的动作，他做起来也有些艰涩，但人向来很能适应和习惯。

陆水间扣住他的手，视线逡巡，“不想做就别做了。”

江云别眉目阴沉，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我没有。”

“怎么这么爱生气呀，”陆水间没忍住笑了下，“行，那我错了，这样可以吗？”

陆水间看着江云别的脸色，“我现在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因为你一生气我就觉得不舒服，觉得应该让你开心起来。”

“……”江云别收回了自己的手，过了会儿才说，“你没对我说过这些。”

“是吗？”陆水间摸了摸下巴，“那这样吧，你亲我两下，我再说两遍给你听。”

陆水间想通了，她刚刚真的一见钟情了，而且对方还是她的合法伴侣，那她就不需要再客气了，直接走流程不就完了。

江云别愣了下，“你说什么？”

陆水间眉头微微蹙起，“你要是不愿意，那就亲一下吧，”她瞥向江云别，“好歹是夫妻，我对你的要求可以稍微低一点。”

江云别好一会儿没说话，那张清冷的漠然的脸在此刻终于染上了一点多余的外露的情绪，看起来生动活泼了不少。

陆水间笑了起来，为自己这一瞬间的幼稚觉得好笑。

她还真是从来没做过这么幼稚的事情，她十几岁读书的时候，身边omega、好看的beta也都不少，但她还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她不是没有兴趣，只是对象不对而已。

就在陆水间为自己的行为偷笑的时候，一直微凉的手捧住了她的侧脸，她抬起眼睛，视线撞进那双灰色眼眸之中，紧接着湿润的、温暖的东西覆盖住她的嘴唇，含着她的抿了抿。

对方的瞳孔都在轻轻颤抖着，然后有些丧气地直接把眼睛闭上。

——眼睛是会泄露自己的情绪的，江云别在她眼睛里看到了。

陆水间偏过头换了口气，然后又被追着亲过去，这一次对方直接大胆探入她的口腔，在里面□□搅动，不大的声响被隐藏在车辆行驶的声音之下，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见。

“陆水间，”江云别的嘴唇在她耳边蹭了蹭，“你失忆之后连怎么接吻都忘了吗？”

太纯情了。江云别一瞬间都沉默了。